他激动的大脑一片空白,忘记了自己准备了好久,改了好几个版本的开场白,眼睛里不容拒绝地写着“说话吧,我能看得懂”。
还没等两人用唇语交流上,狗卷棘已经无师自通地能跟日向葵用眼神沟通了。
日向葵不自然地抿了一下红润的嘴唇,意识到狗卷棘正一丝不茍地盯着自己的嘴巴看,又赶紧停下嘴部的动作,僵硬地不知道该干点什麽。
她为数不多的惊慌失措,一大部分都贡献到了狗卷棘的身上。
良久没等到女孩开口,狗卷棘压在日向葵手腕上的手向下滑动包裹住日向葵攥紧的拳头,轻握了一下催促。
日向葵被这亲密的行为惊得讶异,瞬间更僵硬了。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麽,狗卷棘也被自己吓得害羞得耳尖通红,赶紧放开了手,身体向後仰,椅子腿却跟不上他後退的幅度,差点让他摔下椅子。
狗卷抓住椅子的靠背稳住身体,羞涩中又带着倔强地看回来,想让日向葵“说话”。
日向葵收回帮他稳定的手,被这麽一出闹得也卸下来些身上的负担。
原本她以为无所适从的只有自己,没想到狗卷比她更慌乱一些。
但她也不知道该说点什麽。
轻轻张合唇瓣,日向葵吐出狗卷棘的名字:
“い丶め丶ま丶き丶と丶げ”
她甚至无意识地放慢了口型,像是害怕对面看不懂自己在说什麽。
狗卷棘瞳孔微缩,原本弯腰凑近看口型的身体也直立起来。
他看懂了日向葵在说什麽。
这样再看不懂也太愚笨了。
他一开始就是从自己的名字,还有“你好”“谢谢”这些常用语练习的。
只是他没想到日向葵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他的名字。
狗卷把眼神放回女孩的脸上才发现她的视线低垂,没有在看他,脸颊也染上一抹薄红。
他的心脏跳得更加欢快了,血液在身体里奔涌沸腾,出汗的手心又是一阵发麻。
一片安静中,日向葵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用手覆盖住自己的眼睛彻底哪里也不看,嘴上说着:
“别这样了,好吗?”
狗卷棘这才找回自己的意识,拉下口罩张合了几下嘴巴,勉强找回发声的方式,微弱的声音中带着沙哑:
“抱歉。”
一直以来都对不起,这次也是。
“我还想和你说更多。”
所以对不起,原谅我好吗?
狗卷棘的忐忑消退,确认自己的言语真的失去了那股力量,只起到表述所思所想的作用。
他随着心意伸手拉下日向葵挡在脸上的手,握在掌心,露出日向葵湿润的眼眸,更显得其中的金色浓郁。
略显颤抖的声音里藏着干渴的意味,哄孩子一般开口:
“来。”
“再说几句好吗?”
我都能“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