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与她在学校里树立的形象太不相符,担心有人凑巧看到影响她口碑。
新学期都开始了,日向葵还没想好该给幼时夥伴们什麽样的交代。
一遍遍审视,她到现在也没觉得自己七岁时做的“远离所有人”的决定有那麽离谱。
当然无法将自己单独放在真空中和所有人隔绝,但是牵扯到的人能少一个是一个。
咒术界有咒术师丶诅咒师和咒灵。其中的“人”,反而对她最具威胁性。
咒术师是脑袋迂腐,不受普通法律管控,甚至能够操控政治机构的存在;诅咒师是一群嗜血残暴之徒,为了自己的利益什麽都做得出来。
这样的一群人能离多远离多远,一辈子都不碰见也算是某种幸福。
日向葵不具备识别他们的能力,在没意识到的状态下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
就像一座一直没喷发的活火山,有的选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在她山脚安居乐业载歌载舞比较好。
。。。。。。而且只有她不被咒灵伤害。
狗卷棘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她也不是看不见,还是重伤被治愈後剩下的,说是“自己会愈合”的“小伤”。
应该没有哪个老师会丧心病狂到把学生打到这种程度吧?也不至于在这个年纪就跟多强大,多麽难以战胜的咒灵实战吧?
以狗卷棘的负伤为标准,普通人碰不到普通等级就一命呜呼了。
总而言之,世界很危险,待在她身边更危险,她又怎麽好意思让一无所知的朋友们凭着满腔友谊回到她身边。
连曾经的养兄对家人痛下杀手都不敢明说。。。。。。她也不想在好友面前亲手揭开一个更加残酷血腥的世界。
但是日向葵又狠不下心彻底当个“坏人”。
真是太软弱了。她唾弃自己。
好像自执行计划以来,从来没有真正狠下心过。
不是在意自己在别人眼中的模样,而是不想让别人因为自己的无情,眼底蒙上冰霜。
即便现在正视了自己的软弱,她也依旧狠不下心来。
。。。。。。那就先拖着吧。
直到完全看不见日向女士的车,日向葵转身,眼睛里闯进一辆保养得极其不错的劳斯莱斯幻影加长版。
车边集聚着一衆爱车人士,却不敢太凑近。少数几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想上前与车主攀谈,都被一旁的司机出手拦下了。
人群缝隙中,日向葵看到了伏黑姐弟和那个身高腿长的男人。
听不清在说什麽,但是现在伏黑姐弟的身份算是彻底公之于衆,应该不会再有被人找麻烦的烦恼,除非是遇上赚钱不要命的绑匪。
伏黑惠丰富的履历上又要被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就在日向葵想要收回视线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朝她的方向转头。
似乎是轻笑了一下,他捋了捋自己的扫把头,又出人意料地把手放在眼罩上飞速揭开。
银发垂落,那双装着银河透亮耀眼的双眸毫无遮掩暴露在空气中。
倒吸冷气声和惊叹声此起彼伏,而日向葵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在看她。
直勾勾地盯着她,甚至做了个wink。
然後男人不再慷慨,拿出特质墨镜戴上,上了车。
他是。。。。。。
日向葵心如擂鼓,面色惨白,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