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山手天主教堂,帮助远道而来的咒术师祓除二级咒灵】
……
但江愿的心思早已不在此处,她发现自己无可救药地迷上了这位侦探先生。
她给他连续发了十几条消息,分享天上的云丶路边的三花猫丶新买的香水……可他回复消息的速度,慢得像上个世纪的邮政系统。
她思索片刻,撩开睡裙,对着裙摆外一双修长匀称的腿,拍了一张照片发送过去。
对话框後,几乎是立刻跳出了“已读”的字样。但是,他依旧没有回复一个字。
「第四日」
他杳无音信。但奇怪的是,那种如影随形的窥伺感也一同消失了。跟踪狂不见了。江愿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黑压压的城市,感到十分无聊。
「第五日」
为了打发时间,她随手接下一项系统任务:【前往山手区洋人馆的某家剧团,偶遇侦探社社员】
这家剧团正在筹备戏剧《奥菲莉亚的葬礼》,她去应聘了尚在空缺的群演位置,将扮演十只手捧百合的木偶之一。这个角色是隐喻在葬礼上木讷的亡灵,所以,选角导演需要她们在戏服外露出的四肢上,扑上雪白的痱子粉。
那道如影随形的视线又出现了,穿透舞台布景和烟雾缭绕的雪白粉尘,牢牢地钉在她身上。甚至,当她返回群演化妆间,穿越一条幽暗狭长的走道时,身後再次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紧紧追随。
她心头发毛,几乎是跑着躲进了最近的房间,反锁上门,捂着嘴不敢出声。
许久,她才探头探脑地走出来。
在走廊拐角,她居然撞见了太宰先生与他的搭档。真巧呢,这个剧团正好卷入了一场警方颇为重视的珠宝失窃案,侦探社正在协助调查。
太宰治倚在墙边,与剧团团长低声交谈。他身侧站着刚刚对她大献殷勤的男演员。
半小时前,这位油头粉面的小生还满脸堆笑,提议要替她把腿弯处未抹匀的粉尘拍开。而此刻,他光是擡眼看她,脸色便是惨白如纸,双腿止不住剧烈地颤抖着。
太宰治注意到她的视线,便朝她看来,鸢色的眼睛微微弯起,露出了一个安抚的微笑。
更可怕的事情发生在当天晚上。
她总觉得,自己的家里好像还有另一个人,空气的流动和物品的摆放都悄无声息地发生了变化,书房里飘着奇怪的小调。
她瑟瑟发抖地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茧。就在她即将睡着时,床垫的另一侧,微微陷了下去。
她偷偷掀开被角让他躺进去。
黑暗中,一只带着凉意的手探入被中,带着近乎怜惜的力度,覆上了她因那张照片而暴露在他视野中的腿。肌肤相触的瞬间,她浑身僵硬,像被一条巨大的蟒蛇温柔地缠绕,动弹不得。
她想发出呜咽,但那只手迅速地向上,温柔而强硬地捂住了她的嘴。只留下一个带着笑意的低沉气声,在她耳边响起:“嘘。”
「第六日」
清晨醒来,床榻侧空无一人。但她拉开睡衣,看见腰侧有一片像是被用力抓握过的淤青。
“是鬼压床吧。”她这样安慰自己。
然而,当她坐起身时,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枕头上,赫然躺着一根不属于她的褐色短发。
床头柜上,还放着一杯尚有馀温的杏仁奶。
手机屏幕亮起,陌生号码再次发来消息,只有三个字:“吃早饭。”
她再也无法忍受这般无声的纠缠,抓起那根头发,直奔武装侦探社。
这无疑是一家诡异的侦探社。里面有一个像班主任一样向她反复说教的金发青年丶手持柴刀的短发女人丶看见她就打着寒颤离开的眯眼侦探丶在地板上吱呀乱叫的变态兄妹丶角落里甚至还有一头正在分娩的母牛……
只有太宰治,看起来如此正常。
他拈起那根头发,对着白炽灯看了看,鸢色的眼睛里情绪莫辨,随即对她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微笑:“我明白了,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她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离开时,视线无意中扫过他的办公桌上摆着的一只胡桃木相框,那张照片似乎是她和男友在西西里岛的合照。
是她的私人物品。
她正想细看,太宰治却不动声色地伸出手,将相框整个反扣在了桌面上。
他笑着说:“我送你下楼。”
他果然“处理”了!当晚,“鬼压床”的事情没有再发生。但不巧的是,他要和搭档去镰仓出差,明天才能回来。
「第七日」
今天是逃离横滨的最後期限,任务面板上未完成的任务越来越多,猩红的倒计时极速闪烁着,催促她行动。然而,江愿只是漠然地扫了一眼任务奖励,挥手将面板拨到视野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