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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来自水晶球，或者说，是水晶球中的某种力量在传递信息。

他再次俯下身，凝视着水晶球的白光，心中充满了某种深不可测的预感。

“这颗水晶球，”布鲁斯轻声说，“它能与未来对话？”

扎塔娜没有立刻回答。

“它不只是与未来对话，布鲁斯。它承载了某种连接，不仅仅是过去与现在，甚至可能是不同时间线之间的沟通。”

布鲁斯的心猛地一跳。

“不同的时间线？”

“嗯，”扎塔娜轻轻点头，“这颗水晶球，是时间的桥梁。它能在不同的时间流中穿梭，触碰到那些被遗忘或者被隐藏的存在。”

“布鲁斯，你看到了什麽？”

他的视线穿透了那温柔的白光，看到的是一片荒芜的景象——无数的尸骸堆积成山，尸体的形态扭曲，似乎都在某种不可见的力量中死去。

而在这些尸骸的中央，坐着一位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蝙蝠侠。

不，这并不是他自己，不是他此刻的模样。

这就是他的未来吗？

眼前的蝙蝠侠，面容苍白，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嘴角挂着一种怪异的笑容。他的双手紧握着一根沉重的锁链，那锁链的另一头，禁锢着一个罗宾怪物——一个扭曲丶变异的提姆，身形巨大，皮肤上布满了如同蛇鳞一般的裂纹，眼神空洞，充满了痛苦与绝望。

。。。正如眼前这个心脏里镶嵌时间宝石的怪物一样。

那颗绿色宝石，正是他视线中唯一亮眼的存在，闪烁着冷冷的光芒。

"不……"布鲁斯几乎是低声自语，他不愿再看下去。

"不，我什麽都没看到。"

“。。。老爷？老爷？”

蝙蝠侠的身影依旧藏匿在天花板的管道内，身体几乎与四周的黑暗融为一体，整个通风道安静得可怕，仿佛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

只有微弱的风声和他平稳的呼吸，与耳麦中传来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布鲁斯似乎这才回过神来，依旧保持着不动声色的冷静，仿佛连空气都在警觉地静止。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耳麦，回应道：“我在。”

阿尔弗雷德在耳麦那端沉默了几秒钟，像是在衡量他是否应该继续追问，但最终，他只是低声说：

“老爷，你带回来的那只怪物不见了。”

布鲁斯没有回答。

他忍不住再次想起那只蝙蝠侠，依旧是那片荒凉的废墟，尸骸堆积成山，而那个笑容邪恶丶身着蝙蝠战衣的男人，正依靠锁链牢牢禁锢着一个罗宾怪物。

。。。这一切都取决于他。

“老爷，您还在那儿吗？”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再次打破了死寂。

蝙蝠侠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过于发散了，他回过神来，轻轻点击了耳麦，声音低沉：

“我知道了，便士一。现在告诉我，这个人的身份。”

从管道中俯视下来，布鲁斯眼睛微微眯起，巨大空荡的房间里，站着一个人。

一个他从未见过，却又极为引人注目的人物——那个人站在手术台旁，身穿一套极其鲜艳的，有些滑稽的西装，绿发乱糟糟的，宛如一团翻滚的毒烟。

绿色头发的男人静静地站在那儿，面容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仿佛对眼前这一切都充满了某种病态的满足。

而在他身边，杰森——布鲁斯的义子之一——正一动不动地躺在手术台上，显然是失去了意识。

“杰森……”布鲁斯紧紧盯着手术台上的景象，那一丝丝不安几乎涌上心头。

蝙蝠侠的瞳片再次闪烁出一阵微弱的蓝光，他的视线紧紧锁定在那名绿色头发的男人身上。

整个人的气息沉静得仿佛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手指微微捏紧，仿佛在压制内心的焦虑。

“。。。我做不到他的信息。”

“便士一，”蝙蝠侠的声音冷静且低沉，“蝙蝠洞有所有哥谭人的身份信息？怎麽会没有任何数据？”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透过耳麦传来，带着一丝疑惑：“是的，老爷。蝙蝠电脑完全没有这人的任何记录，无论是档案丶指纹，还是监控影像，都找不到一丝痕迹。

“他，仿佛不存在。”他顿了顿，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但他显然……是真实存在的。”

蝙蝠侠微微眯起眼睛，那种从第一次见到那只穿着罗宾制服的怪物时就一直存在的陌生而熟悉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

“但是……”蝙蝠侠的声音低沉而紧绷，“我想，我认识他。”

他的目光从排气孔的缝隙中再次扫过那个绿色头发的男人，那男人在鼓捣什麽，色彩鲜艳的西装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刺眼，而杰森——他的杰森——依旧昏迷不醒，面色苍白。

或者，他认识我。

蝙蝠侠这样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