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择手段的企鹅人
今天的竞选演进很成功,企鹅人带着费斯特返回据地,一想起刚才人头攒动的热烈场景,他就忍不住发出“嘎嘎”的笑声,活像一只发疯的老企鹅。企鹅们也被主人的情绪感染了,纷纷张开翅膀“嘎嘎”叫起来。企鹅人感受着小弟对自己的奉承,心情大好,无意间瞥到企鹅群中的费斯特。
费斯特站在一衆企鹅里面,格外显眼。企鹅人停下狂笑,不好意思地轻咳两声,试图维持自己严肃丶端庄的形象,用力将黑伞敲在地板上,“好了,不要吵了!”嘱咐完费斯特,“今天的晚饭给它们多加两桶鱼。”,就离开了,徒留费斯特待在企鹅群里。
忙完手头的活,企鹅人拿起办公桌边的话筒,拨打了一个神秘的电话号码,足足等了十几秒对方才接通,原本因为对方怠慢而生气的企鹅人听完对方说的内容後转怒为喜,脸上绽放出邪恶的笑容,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图谋不轨,最後,两人约好今天晚上碰面。
放下话筒,企鹅人忍不住吐槽了两句对方蹩脚的口音,推开办公室门,走到门口台阶下。费斯特给企鹅们喂完饭,正和它们玩得开心,他用触手将企鹅依次高高抛起,坠落地面前一秒再用触手稳稳接住,自由落体的失重感激发了企鹅们的好奇心和探索欲,一个个围在费斯特身边吵着往他身上爬,三只被蹼相连的爪子摇摇晃晃地踩在其身上,惹得费斯特浑身刺挠丶不停发笑。
企鹅人看见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前途灰暗,长叹一声,“算了,智商不够,当个保镖也行”,挥舞黑伞驱赶企鹅,挤出一条路,走到那个不堪重用的家夥身边,让他收拾一下,一会儿跟他去一个地方。
费斯特看着老板摇摇摆摆离开的身影,爬起身,拍拍被企鹅们爬乱的地方,追随他离去。企鹅人走累了,停下脚步准备喘口气,却被一个笨重的身躯直直撞上,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个狗吃屎。他气愤地转过头,打算好好骂一顿这个不长眼的家夥。
费斯特不知道老板为什麽突然停下来,一时没收住步伐,直接撞了上去。然後他看见老板转身看着自己欲言又止,便好心凑上前询问:“有什麽事吗?”企鹅人看着突然凑近的大脸,右眼皮突突直跳:一点儿眼见力都没有的家夥,还敢问有什麽事吗?为了避免自己还没当选市长丶实施计划就被气死,他一边深呼吸一边在心里劝解自己不要和笨蛋计较。
心情稍稍平复,企鹅人才继续看向费斯特,眉头再次紧皱:“你就穿着这身破烂出去?”费斯特顺着老板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上,不好意思地将被企鹅爪子划烂的地方捏住,试图假装它不存在。企鹅人终于忍不住闭上眼睛,他感觉自己的太阳xue快要爆炸了,眼不见心静,擡起手示意对方赶快从他眼前消失,“从後勤处领件衣服,把你身上这一身给我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企鹅人破産了!”
郊外,一家冒着白烟的工厂挺立在土地上。烟囱里冒出的一团团白烟,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是狰狞的恶魔,将天空染成灰蒙蒙的阴霾,仿佛将人们带进了一个魔幻世界,让人只觉得压抑。费斯特跟在老板身後,在烟雾中摸索前进,左边衣袖中的触手如同晾晒多日的咸鱼,干巴巴卷曲在一起,他按捺不住,悄悄将右手放在上面,挠了挠骚痒的地方。
没想到这一挠就一发不可收拾,刚挠了前端,中间又开始痒,挠完中间,後面手臂处也开始痒,挠完手臂,前端刚开始被挠的舒爽劲又过去了,简直就像挠一下激活全部瘙痒点。费斯特干脆弯曲左手手指作爪状,犁地般狠狠“插进”前端皮肤,一口气划到手臂,看着挠得通红的皮肤,他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得意地笑了。就在费斯特放松之际,胳膊上突然冒出一个小红点,紧接着在其惊恐的眼神中,小红点犹如雨後蘑菇一个个出现在他的触手上,密密麻麻,纵然是勇敢无畏的亚当斯一族也忍不住惊呼。
空气中弥漫的烟雾随着费斯特的大力呼吸钻进肺部深处,刺激得他弯腰一阵猛咳。企鹅人感觉背後传来动静,回过头,发现自己高大的保镖缩成一团丶要把肺从嗓子里挤出来一样撕心裂肺地咳嗽,不禁捂紧脸上戴的防毒面具,後撤一步,“你身上不会有什麽传染病吧?我可没有时间去给你找鸟嘴医生。”费斯特咳嗽得喘不过气,无法回答,只能挥手示意不用。
拍拍胸脯,捋顺呼吸,费斯特重新开口:“不用担心,老板,我没事,前段时间刚刚做了一次完整的身体检查”,嘴角上扬,自豪地说道:“血压,完美;脉搏,完美;膝跳反射,完美;肝脏。。。。。。”
对方突然降低音量,企鹅人没听清他最後一句说的什麽:“肝脏怎麽了?”费斯特目光避开他,飘向远方,心虚地重复了一遍:“肝脏,肝脏一般。”随即耸耸肩,大声为自己辩驳,“好吧,不可能事事都完美。”企鹅人有点怀疑:“谁给你做了这个检查?”费斯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做的,可能并不完美,但节省了很多时间。”
听到他说的话,企鹅人愈发无语,一种无力感涌上心间,对方好像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依旧骄傲地指着自己光秃秃的大脑门向自己炫耀:“我向你保证,我们亚当斯一族永远有一颗保持开放的大脑。”“我看你是脑子有洞!”,企鹅人不忍心再看,感觉多看一秒自己就会被这个蠢货气到,甩出一个防毒面具扔向对方,“带上它,要不然我怕你为数不多的智商也没了!”,然後背过身,不再搭理这个家夥。
费斯特接过防毒面具,赶紧把蜷缩一团的苏格拉底塞进去,然後再给自己戴上,幸好烟雾太浓加上呼吸産生的雾气,没有人可以看清里面。
走到工厂大门,立刻有两名安保人员上前拦住他们,“你们干什麽?!这里闲人免进!”企鹅人拄着黑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两个保安一步一步靠近,在他们准备对面前两位不速之客下手时,腰间别着的对讲机传出厂长的声音“他们两位是我的客人,让他们进来。”两个保安收到命令,收起手里的武器放回枪套,退回岗位,然後其中一个将手伸进裤兜,按下开门键。
固若金汤的大门从中间裂成两半,缓缓分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随着铁门打开出现在衆人面前,企鹅人上下打量男人猜测他的身份,犹豫要不要上前。在他迟疑之际,男人先一步开口:“请问是科波特先生吗?我们厂长正在现场等候您的光临。”
“科波特先生”微微擡起头表示知道了,跟在男人旁边,和他并排一齐朝里面走去。
一直走了整整十几分钟,从各个房间和推着各种材料的工作人员中穿过,到达位于尽头的房间,男人敲响房门,听到里面传出“请进”才推开房门,领着二人来到一个中年男人身边。
中年男人背对他们,衣着随便,一身廉价休闲服,脚上却穿着一双头层小牛皮做的皮鞋,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是劳力士最具代表性之一的迪通拿系列。醒目的白色主表盘与三个黑色计时小表盘,专用的黑色陶瓷圈,40毫米的表径,无一不彰显其高昂的价格。
领他们进来的男人走到中年男人身边,不知道低声说了什麽,中年人转过身朝他们看来,两个人头上还戴着防毒面具,男人面带微笑走近招呼他们脱下:“我们这里很安全,不用戴这个。”企鹅人解开後脑勺的束缚,随手将防毒面具放到旁边一个储物柜上,费斯特不得不跟着一起脱掉防毒面具,他以0。5倍速慢慢解开松紧带,苏格拉底趁机移动到费斯特後脑勺,沿着一路爬到头顶,几个触手紧紧扒住头皮。
中年男人瞧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一个穿着西装套装的企鹅和一个穿着西装套装的章鱼,在心里嘀咕:百闻不如一见,哥谭市真是人杰地灵。企鹅和章鱼?难道我是来到海洋世界还是跑错地方,跑到拉斯维加斯了?常言道,富人靠科技,穷人靠变异,这只企鹅真的有那麽多钱吗?但他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地伸出右手,“你好,科波特先生。我是这个工厂的厂长刘林森,关于您对我们的産品有兴趣,我们感到十分荣幸”。企鹅人深深看了一眼男人,才伸出左手放进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