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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应在哥谭的生活（第1页）

适应在哥谭的生活

勒驰将被子拉过头顶试图阻挡魔音入耳，隔壁床位的病人早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份报纸，看完以後就开始狂笑，吵得他无法入睡，勒驰无比怀念室友没来前的宁静时光。

小丑紧紧攥住今天的晨报，回想着刚才看到的内容，心里的情绪始终不能平静，像陷入魔障般嘴里不断重复“有趣，实在有趣”这两句话。心情同样糟糕的还有坐在警察局局长戈登，他将报纸狠狠地拍在办公室桌子上，“这该死的犯人竟然把恐吓信寄给了每一家报社。”

被各种罪犯折腾到麻木的哥谭市市民看完报纸的反应仅仅只是把韦恩食品工厂生産的商品从家庭购物单上删去，新出现的犯人远比不上更换饮食给他们带来的烦恼，毕竟哥谭是个包容的地方，能够容纳形形色色不同的人，包括各式罪犯。而每天都要阅读晨报的企鹅人却脱离了大家的队伍，因为他正在谋划一个大计划，就连平时亲力亲为的喂鱼也吩咐新来的章鱼人去做了。

新来的章鱼人——费斯特倒是不在意多干活，开心地提着装满小鱼的水桶冲进企鹅堆里，看它们挥舞着鳍翼围绕在自己身边，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他将水桶高高提起，然後用触手卷起一条小鱼吊在企鹅群上方，不高不低就比它们头顶高几厘米，看企鹅们笨拙地扭动身躯向上蹦跳。

等企鹅们快碰到时，费斯特故意调整高度，让它们始终吃不到。费斯特沉浸在恶作剧的快乐中，没有发现有几只企鹅悄悄脱离队伍，潜入水里，一直扎到深处，迅速摆动双足，划破水面，瞄准费斯特，腾空而起，精准命中。

费斯特被狠狠砸到地面上，手里的水桶掉在一旁，里面的小鱼洒落一地，企鹅们争先恐後地从他身上踩过，去抢食物，甚至有一只企鹅直接一脚踩在他的脑门上，苏格拉底赶紧操控他离开这片混乱的场地。

自从约瑟夫开车进入哥谭市，就有一种被人垂涎的错觉，他晃晃头驱散这个可笑的想法，猜测可能是自己太累了，便决定先找家旅馆休息。一霎那的分神，车头下方传来痛苦的哀嚎声，他急忙停车查看，只见一个男人平躺在车子前方的路面上，一动不动。约瑟夫拼命回想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撞到人了，在男人一声声的哀嚎中，他顾不上细想，俯下身想要查看男人到底伤到哪里了，一句“你还好吧？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还没说完，男人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将其推倒在地。

约瑟夫眼睁睁看着男人钻进驾驶座，把自己的车开走了。一种可笑的荒诞感涌上心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车就这麽轻而易举地被偷走了，维持着被推到的姿势一直坐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接受这个残忍的现实，身无分文自然没有旅馆可以住，约瑟夫漫无目的地走在夜晚的街头，想为自己寻找一个过夜的地方，他看见大桥下面的桥洞空无一人，走过去，脱下上身的外套，盖在身上，背靠桥洞，缩成一团，坚硬的墙面隔得他後背发疼，约瑟夫自嘲般安慰自己好歹还有一件外套可以盖。

一个流浪汉带着从垃圾桶里找到的食物朝大桥走来，远远看见一个人躺在自己的地盘上，他一边挥舞着捡来的树枝一边高声叫喊，奋力驱赶入侵者。

为了保住身上唯一的家当，约瑟夫连滚带爬离开桥洞，向远方走去。足足走了近十分钟，确保看不见流浪汉後，他才安下心来，继续寻找今晚的落脚点。一连找了十几个地方，都有主人，使得约瑟夫再也不敢靠近寻常地方。

後半夜，约瑟夫游荡在大街上，努力睁开想要闭上的眼睛，又是一阵困意袭来，他忍住哈欠，裹紧外套，朝前方走去，可能远离市区了，约瑟夫感到一丝凉意。

晃晃悠悠走了半天，约瑟夫发现一座废弃已久的工厂，他推开虚掩的大门，走了进去，周遭的一切都沐浴着银色的月光，没有其他人存在的迹象，身心俱疲的约瑟夫如同耗尽电量的机器寻到一个角落，倒下去，彻底关机了。

一觉睡醒已日上三竿，约瑟夫舒展一下浑身酸痛的关节，走进阳光中，享受着还未炽热的太阳，思考下一步行动，摸了摸口袋里的记号笔，他记上心来。使劲摸平拾来的广告纸，翻到空白的反面，约瑟夫掏出记号笔写下“恳请您施以援手，让我站起来继续为爱护植物事业奋斗。”趁天还早，他走回市中心，找到一个人来人往的地方，一屁股坐下，摆出写有标语的纸。

毒藤女走出“树屋”，慢慢深吸一口气，想要吸收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却被一缕不易察觉的有害气体侵入，她清清不太舒服的喉咙，转过身，发现缠绕在房子外部的树木叶子边缘枯黄，轻轻碰触，碎裂丶掉落到空中，毒藤女的眼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

毒藤女穿梭在各个街道，不停查看沿街植物的身体状况，遇到一个小偷正在强过路行人的钱包，她装作什麽也没有看见，毕竟人类的生命对她来说并没有植物重要。

可能约瑟夫的想法有些超前，整整一个小时过去都没有行人愿意为他停下脚步丶施以援手，他无聊地靠在身後的柱子上希望下一个路人可以驻足。

一前一後丶一女一男两个行人停留在约瑟夫面前的空地，似乎是对他的标语感兴趣，约瑟夫将广告纸往前推了推以便他们能够看得更清楚，然後清清嗓子准备介绍自己的教派，刚说出“先生丶小姐，植物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如果你们也。。。。。。。”男人突然向前一步，踩到约瑟夫放在广告纸上的手掌，猛地拽住女人肩膀上的皮包。

约瑟夫抽出手掌，顾不上疼痛，冲上去帮助只知道喊叫“抢劫啦，有人抢劫”的女人抱住想要逃走的男人，抢回皮包，男人看了一眼人高马大的约瑟夫，感觉打不过，逃走了。

女人握住约瑟夫的手，不停道谢：“多谢你的帮忙，要不然就让他得逞了。”约瑟夫摆摆手：“没事，我昨天也被人抢了，所以不想让另外一个人遭受同样的痛苦。”女人闻言拉开皮包，掏出几张钞票塞进他手里：“这些就当做我支持你的爱护植物事业吧，如果没有你这些钱也不会留在我手里了。”约瑟夫盛情难却，只好收下钱，女人看他随便将钱放在广告纸旁，好心提醒他：“你最好收起来。”约瑟夫诧异地看向她：“不会吧，他们连乞丐的钱都抢，警察不管吗？”女人吃惊地看着他：“这里可是哥谭，每个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你没有发现刚才我被抢时除了你根本没有其他人愿意帮忙吗？”见他一副大受震撼的模样，女人最後留下一句“多待一段时间，你就适应了”作为安慰。

约瑟夫呆坐在原位，麻木地将钱塞进口袋，努力消化女人告诉他的话，看着人来人往丶川流不息的人流，他拉长衣袖尽量擦掉踩在广告纸上的鞋印，摆在前面。过了一会儿，有一个腿脚不便的乞丐经过，拄着一根木棍，在他旁边空地坐下，应该走了不少路，乞丐破旧的帽子里铺了浅浅一层硬币。约瑟夫见他头发杂乱，脸上满是污垢，衣服破烂不堪，身体非常瘦弱，肩胛骨连外衣都撑不起来，眼神空洞地望向前方，伸出鸡爪般枯槁的手“行行好吧”，可能说了太多次，老乞丐的声音有些嘶哑，嘴角泛出白色的唾液泡沫。

约瑟夫掏出还没捂热的纸币，默默数了数金额，最终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他站起身，走到老乞丐面前，弯下腰，拿起帽子，把广告纸压在下面，“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我有事，走开一会儿，马上就回来。”老乞丐望着他匆忙跑走的背影，没有说一句话，调转回头，继续朝前面经过的路人伸手“行行好吧。”

拿出仅有的几张纸币交给杂货店老板，约瑟夫接过他手里的两瓶水，准备返回原来的地方。身後传来刺耳的嗤笑声，他转过身看见令人气愤的一幕：两个年轻人一脚踢飞老乞丐的帽子，里面的硬币洒落一地，老人拖着行动不便的右腿艰难地在地上爬行去捡硬币，这两个可恶的家夥不但抢先捡走钱，还一左一右地像踢足球一样来回踢老人的帽子，可怜的老乞丐无助地坐在原地，不知道该去哪边。约瑟夫气愤地攥紧瓶身，快步向他们跑去。

眼看两个混蛋玩够准备逃跑，自己还有一段距离，约瑟夫忍不住大喊起来，企图求助路人，可惜没有一个人理睬他。就在他即将放弃时，一位红发女子走到两个流氓面前，一巴掌把他们打倒在地。凭借这几秒，约瑟夫也赶到现场，帮老人捡回被踢飞的帽子，拍干净上面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