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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太危险（第1页）

地上太危险

双手握住女人的右手，约瑟夫深深鞠下一躬：“十分感谢您的仗义相助。”女人好像有些害羞，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如果以後有什麽需要我帮忙的，请务必告诉我。。。。。。。”，约瑟夫瞥见女人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正是他写有标语的广告纸，顿觉眼前一亮，“您也对爱护植物事业感兴趣吗。”

毒藤女饶有兴趣地看了一眼手里的广告纸，然後把目光移向男人：“对，很感兴趣。”刚才，她巡视完打算返回“树屋”，两个鲁莽的年轻人从她身边跑过，最左边的那个撞到她胳膊连声道歉都没说，今天心情不错，本不打算计较，结果一张脏兮兮的广告纸飞到自己脸上，死死地糊在嘴巴上，对于人类她可没有那麽多耐心，第一次可以再一次就不行，所以她给了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们知道懂礼貌是作人的基本要求。没有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约瑟夫认为自己遇到了知音，面色潮红，慷慨激昂的对着面前的人宣传自己的教派，说到最後，额头都微微出汗。感觉自己过于兴奋，约瑟夫不好意思地别过头，“抱歉，我说的太多了”，拿起放在地上的两瓶水，将其中一瓶递给老乞丐，自己打开另一瓶，一口气干了半瓶。没想到女人不像其他人一样被吓跑，反而鼓励他说下去，约瑟夫受到鼓舞，继续说下去。

见时间差不多了，毒藤女提出告别，约瑟夫有些遗憾：“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再见到你。还没有报答你的相助之情。”毒藤女用手指拈了拈发梢，像是想到什麽一样，看向他：“有一个小忙，不知道你愿不愿帮。”见恩人有事需要自己帮忙，约瑟夫当然不会拒绝，一口答应下来。

女人走後，约瑟夫陪在老乞丐身边继续开展他的事业。

太阳落山，警员早早候在鹅湖桥附近的楼房里，配备好望远镜瞄准对面的垃圾桶，就差犯人出现了。可从天色转黑一直等到太阳升起，丝毫不见一个人影出现，轮流看守的警员一个个打着哈欠，揉揉疲惫丶发涩的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终于在大家去见修普诺斯的前一秒，视线里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朝目标垃圾桶靠近，队长招呼队员做好准备，时刻准备行动，然後举起望远镜，对准男人的脸部，想要看清是哪个胆大妄为的家夥。

陌生的面孔让队长有些诧异，男人手里的物体更让他感觉这个人是不是从阿卡姆逃出来的病人，那是一条牵引绳，但绳子顶端的项圈套在一只黑猫脖子上。黑猫尾巴竖立丶身姿轻盈丶步履轻快，每一步都像是一场无声的舞蹈，优雅而从容，使人忍不住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它身上。

男人牵着黑猫走过垃圾桶，马上就要走上鹅湖桥时，队长才如梦初醒，急忙下令去抓人。

约瑟夫应毒藤女的要求，天亮时分来到约定地点，对方抱着一只乖巧的黑猫早已等在那里，“抱歉，我来晚了”，约瑟夫不好意思的向女人表示歉意。毒藤女用手托住怀里的猫咪，交给他“，没事，是我来早了，麻烦你帮我带它散步。”。约瑟夫小心翼翼地接过猫咪，有些奇怪：“猫还需要人溜吗？”毒藤女伸手摸了摸猫咪柔软的毛发：“这只猫对外面的世界太好奇了，你不紧紧看着它，不知道会跑到哪里去。”约瑟夫看着将脸颊放在自己手里蹭来蹭去的黑猫，虽然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劲，但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它喜欢去哪里散步吗？”，约瑟夫一边将项圈套进猫咪脖子，一边询问主人。毒藤女伸出手指，指向桥对面：“那条路。”

怀揣报答恩人的心情，约瑟夫牵着黑猫走下鹅湖桥朝女人指的路走去，返程时一群人从後面冲出来把他扑倒在地，手里的牵引绳从指缝滑落，猫咪拖着绳子跑过桥面，消失在衆人面前。

队长跑到垃圾桶处翻看，果然里面的钱和纸箱已经消失了。“该死的家夥，这些钱可是向布鲁斯。韦恩借的，该怎麽和戈登局长交代”，他一脚踹在垃圾桶上，巨大的响声吓了手下一跳，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最後看了一眼男人，队长挥手收兵回警局。

毒藤女站在鹅湖桥的尽头，蹲下身子，迎接向她跑来的黑猫，猫咪乖巧地扑进她的怀里。帕米拉摘掉其脖子上的项圈，随手扔进路面的垃圾桶，抱着它返回工厂。

猫女早已在此地等候多时，见毒藤女走进来，没好气地一把将小黑猫从她怀里夺过来，放到地面上，温柔地拍了拍它的屁股：“走吧，亲爱的，去找你的自由吧。”然後，擡起头，对着毒藤女轻蔑一笑，向左一步，让出身後的东西，“这就是你让我去取的生日礼物。”

堆叠在一起的百元美钞从纸箱被划破的一角探出头，毒藤女走过去，将右手中指幻化成藤蔓，利用上面锋利的倒刺划开上面的封印，明晃晃的富兰克林头像出现在二人面前。猫女绷紧脸部肌肉丶瞳孔放大丶压迫喉咙发出低沉的呜呜声，朝朋友凶狠地哈了一声，“你觉得我缺钱需要靠这种手段来获得钱财？如果我被那帮家夥抓住了怎麽办。”

“我知道你不缺钱，你那个讨厌的小蝙蝠和布鲁斯。韦恩是一夥的”毒藤女抄起纸箱，整个翻转过来，“而且我相信你的身手”，将空空如也的箱子推向她，“这才是我和哈莉送你的生日礼物。”这时，小丑女带着小东西跑进工厂内，“那群家夥走了”，看见位于二人中间的钞票，“这些钱我们该怎麽处理。”毒藤女看了一眼还在生气的猫女：“听从寿星安排喽。”猫女摇动了一下竖立的尾巴，“听从我的安排是吧，那就把它们扔了吧。”

警察从约瑟夫身上实在问不出什麽线索，他在警察局被关了大半天就被放出来了。一无所有的他走在陌生的街道上，看着周围的一切，不知道要去哪里，只能一个劲地往前走，直到走累了，一屁股坐到路边石上发呆。突然，一只手进入他的视线，他顺着胳膊的方向看去，原来是昨天那个老乞丐。

老乞丐带着约瑟夫走进市中心的一个阴暗胡同，潮湿的气息与来自垃圾桶的腐臭令人作呕。胡同尽头有一个被撬开的下水道井盖，微微透出一条小缝，如果不凑近仔细查看，根本发现不了。老乞丐弯下腰，伸出手用力把井盖推到一边，露出里面的爬梯，然後招呼约瑟夫和他一起爬下去。

约瑟夫望着散发出阵阵恶臭的窨井，有些迟疑，老乞丐下到一半，发现後面没有人跟来，又重新爬回地面。见他还在犹豫，直接擡起胳膊指了指天空，用嘶哑的声音说道：“一会就要下雨了。

阴沉的天色就像滴落在白纸上的墨水，慢慢侵蚀整个天空。约瑟夫为自己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感到羞耻，明明已经流落街头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接纳自己丶帮助自己丶收留自己，自己竟然还敢嫌弃。但老人显然已经习惯了，只是催促约瑟夫赶紧在下雨前下去，生怕他因为淋雨而着了凉。

约瑟夫突然转过身，向老人深深鞠了一躬“抱歉”，没有指明原因，也没有看老人的反映，就走到下水道口边缘，踩着扶手爬了下去。老人跟在他後面，爬下下水道爬梯，将一旁的井盖挪回原位，紧紧盖实，防止雨水漫进。

走下最後一级爬梯，约瑟夫一脚踩在坚实的地面上，因为空气流通不畅，腐臭味愈发明显，老乞丐从後面赶上来，朝左边一个管道走去。约瑟夫赶紧跟在他身後，生怕丢失在昏暗的管道里。

随着耳边传来窸窸窣窣嘈杂声，味道变得更为奇怪，除了食物腐败的味道还有汗臭味丶尿骚味，经过高温的加工，融合在一起，随着闷热的气浪钻进人的鼻腔和眼睛，约瑟夫被刺激得眼圈发红丶控制不住泪水充满眼眶，偷偷瞥了一眼老人，见他面色如常，偷偷拽长衣袖拉到眼眶边擦干泪水，装作什麽都没发生。

继续往前走，有些许光亮从管道缝隙透进来，约瑟夫发现地面散落着各式各样的杂物，还有蟑螂穿梭其中，他小心翼翼地擡起脚避开这些东西，耳边的嘈杂声越来越清晰，管道墙壁上开始出现形形色色的涂鸦，人们在无人注意的地下尽情发泄自己的情绪。

一张张白色废弃床单简陋地隔离开每个人的人生，老人掀开第一张床单，一个约莫四十岁的女人慵懒地躺在破旧的沙发上，赤裸的双脚踩在用不同矿泉水瓶丶饮料瓶组成的地毯上，防止水渍弄脏自己的脚。女人看见有人回来，擡起胳膊挥挥手表示问候。老人将约瑟夫拉到她面前，介绍道：“斯蒂芬妮，这是我们的新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