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依宁也有托妈妈送去一些衣服和玩具,但和亲身陪伴总是不同。
对此,她很愧疚。
但两年前,她真的心力交瘁了。
在自己的灵魂都要破碎的情况下,她没有办法再照顾好一个孩子。
面对霍司默的紧逼,徐依宁濒临崩溃。
她清楚霍司默利用自己的不忍,制造了一个舆论战,没法狠心离婚。
徐依宁同意了,同时也在她心上插上最後一刀。
沈敏以为离婚对依宁的打击太大,便提议她去申江市调养散心。于是她在那里待了两年。
思绪渐渐回转,手机响起,是霍司默打来的。
徐依宁犹豫几秒,还是接通。
“我在楼下,下来吧。”霍司默先开口说道。
“这麽晚了……”徐依宁迟疑着说,看向时间,刚刚过九点。
她又有些心虚,说:“有什麽话就电话说好了。”
“你不是想见安安吗?”霍司默反问道。
徐依宁噤声,起身说:“好吧。”
入夜了,徐依宁披了件外套下楼。
远远地,徐依宁看见他站在路灯下,穿着件深色大衣,显得身形挺拔高大,器宇不凡。
这一幕忽然让徐依宁想到某年除夕子夜,霍司默曾穿过半个城市到她面前。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站在车子旁,等待她下楼。
曾经的回忆袭来,令徐依宁的心变得柔软。
她走到霍司默面前,主动问:“安安呢?你没把他带来?”
“太晚了,他已经睡了。”霍司默垂眸,目光停留在依宁脸上。
徐依宁不知道该说什麽,转移了目光,看向旁边。
“明天到家里看他吧。”霍司默打断了依宁的沉默。
这话让徐依宁心里升起喜悦,只是……要去那个家吗?曾经她和霍司默耳鬓厮磨过的地方。
“我可以带他出来吗?”徐依宁问。
“明天上午他有外语课,老师会到家里上课。”霍司默淡声道。
似乎看出依宁犹豫的缘由,霍司默出言道:“我明天会很忙,没有时间旁听,你陪着他吧。”
徐依宁点点头,这样会避免很多尴尬。“好。”
说完了孩子,霍司默再次安静地看着她。
她的面容和两年前并没有太大差别,只是眼中更平静,也更从容。
“只有对安安的话,关于我,没有要问的吗?”霍司默轻轻地问。
徐依宁的眼神依旧不曾和他对视,盯着他的衣领的位置。
他们很久没有这麽近也这麽安然的说过话了。
这令徐依宁心头一颤,语气恍惚:“听说你过的不错,你曾经想要的,都已经实现了。”
“实现了麽?”霍司默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些苦笑。
“那你怎麽还不回来?”
徐依宁怔住,这话不应该出现在他们的谈话中。
她压下心里那些杂乱的感觉,说:“明天我会早点过去,先这样吧,再见。”
她转身便要回去。
可是她的手立刻被抓住,身後的温热贴上来,霍司默的声音响起:“宁宁——”
徐依宁没有回头去看他。
下一刻,霍司默的力道忽然全收,声线平和:“……晚安。”
徐依宁快步往回走,她不知道刚刚霍司默要说什麽,却临时停住。
下意识地,她并不愿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