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没有错!凭什麽罚我!是林舒不知廉耻!是他想勾引晏清君!”林耀听到要废修为,彻底癫狂,口不择言地大声污蔑。
“他勾引我?”云怀风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清晰地传遍了寂静的赛场,“呵,明明是我,处心积虑地在勾引他。”
这句话如同九天惊雷一般,在所有在场弟子耳边炸响!衆人皆尽愕然,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向云怀风。
就连一旁的张赫泽都猛地扭头,用一种“你疯了?”的眼神瞪着他。
“不可能!你骗人!这不可能!”听到这句话,林耀歇斯底里地尖叫着。
“闭嘴!赶紧把他带下去!还有你!”张赫泽被气得身子都在抖,他又指着云怀风吼道:“给我少说两句!”
可云怀风还想说什麽,却被方昱谦沉重的声音打断:“……噬灵散,混合了多种剧毒……毒性已侵入心脉……我……尽力了,但……救不了。”
“你说什麽?!”云怀风如遭重击,猛地冲到方昱谦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绝望,“你怎麽可能救不了!你可是药尊!你一定能救他的!”
就在一片混乱和绝望之际,一直紧抱着林舒丶满脸泪痕的李云夏,动作忽然顿了一下,眼神有一瞬间的空茫。
她像是被什麽指引着一般,无意识地伸手探入林舒的储物袋,取出了那个装着响尾雌蝎血液的瓷瓶。
然後,她近乎机械地掰开林舒紧闭的牙关,将瓶中液体尽数灌了进去。
“云夏!你给他喝了什麽!”云怀风和方昱谦都被她这突兀的举动惊住了。
然而,奇迹发生了。林舒脸上那骇人的死灰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转为苍白,继而浮现出一丝健康血色。
他沉重而痛苦的呼吸声也逐渐变得平缓悠长起来。
见林舒情况好转,方昱谦立刻上前再次诊脉,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毒……毒性在被化解?!这……这是响尾雌蝎的血?!”他震惊地看向李云夏手中那个空了的瓷瓶。
而此时,李云夏眼中的茫然渐渐散去,慢慢恢复了清明,她看着怀中呼吸平稳下来的林舒,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我……我也不知道……刚才好像……不由自主就……”
“快!趁现在!”见云怀风无暇顾及这边,张赫泽立刻示意柳惊秋和施元行,将还在疯狂咒骂挣扎的林耀迅速带离现场。
临走时,柳惊秋朝着台上的李云夏看去,眼中微光流转。
这场骇人的风波导致宗门大比被迫暂停一日。
尽管林舒奇迹般生还,但林耀的恶行证据确凿,最终被废去灵根,逐出宗门。
其师吕雯笑也因管教不严,被罚禁足一年。
而作为受害者,林舒被特许直接获得进入鸿蒙秘境的名额。
大比重啓後,再角逐出筑基期剩馀的名额。
而林舒虽然解了毒,但身体元气大伤,被云怀风强行按在轻吕峰休养,每日汤药不断,膳食也尽是精心烹制的药膳,由此他开始了痛苦的“养膘”生活。
而云怀风经此一事後,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看顾得比眼珠子还紧。
昆墟宗的水牢阴冷潮湿,终年不见天日,污浊的积水散发着阵阵腐臭。
被剔除灵根丶修为尽废的林耀,如今与凡人无异,他被沉重的玄铁锁链栓住脚踝,禁锢在这刺骨的冰水中,寒冷和绝望几乎将他吞噬。
他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意识逐渐模糊。
哒丶哒丶哒……
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寂静的水牢中格外刺耳。
林耀如同濒死之人听到希望一般,猛地擡起头。
当看清来者是那一袭缃叶衣衫丶风采依旧的云怀风时,他灰败的脸上瞬间爆发出病态的惊喜光芒。
“晏清君!你来了!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他挣扎着想要爬过去,脚上的锁链哗啦作响,“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是林舒那个贱人勾引你的!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直到此刻,他仍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幻想里。
云怀风灵活地避开他肮脏的手,站在水牢边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