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不说话了,过了好半天,阮清殊闷闷地道:“走了吗?”
她总觉得他们两个这样抱在一起不太好。
江不辞咬着嘴唇,慢慢松开她。他自然知道这样不妥,情不得已而为之的事,他却不愿意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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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坚做事十分利落,再加上有小娘子在一旁的擦汗服务,他就更加卖力。
很快,一大块地里的杂草都被他清理干净了。
马翠兰红着脸:“多……多谢你……你坐下歇歇吧。”
吴坚看她,小娘子脸红得厉害,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因为晒的。
她手里还攥着给他擦汗的帕子,上面黑乎乎的,全是泥,可她一点都不嫌弃。
吴坚心下一动,鬼使神差地,他问:“你看我们两个这样,像不像老夫老妻?”
马翠兰一愣,顿时瞪圆了眼睛:“你……你别胡说……”
吴坚认真了:“我上你家提亲去好不好?”
马翠兰下意识地往後退了一小步,腰撞在麦杆上,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吴坚无奈叹气:“我……我开玩笑的,你撞疼了没有?”
马翠兰红着脸摇了摇头。
“慢慢来吧。”吴坚小声说。
日头西斜,李张氏挎着篮子来叫马翠兰回家去。
她走到这边来,吃了一惊:“这麽多草……都是你锄下来的?”
马翠兰脸僵了僵,可不敢说都是吴坚帮她干的,只好摸了摸鼻子:“是阿姐,我们两个一起干的。”
她环顾四周,才发现马翠英并没有回来。
李张氏无奈地笑了笑:“你这孩子……”
她还不知道吧,她的阿姐被蛰了满脸的包,已经被送到潘家去医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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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渡村里有条与外面连通的小河,平日里乡亲们洗衣丶取水丶打鱼都在这里。
江不辞脸上也被蜜蜂叮了几处,他偷偷到河边洗了把脸,迟迟没往家走,怕刘玉娥看见了担心。
忽然,水面上有人好像在上下浮动,笨拙地挥动着手臂,声音嘶哑:“救……救命,救命啊……”
江不辞没犹豫,赶忙跳下去救人。
那是个微胖的中年男子,蓄须,豆豆小眼,被救上来後便如一滩烂泥一般躺在河边上。
“这位小兄弟,多谢了。”那人喘着粗气,十分艰难地拱了拱手。
江不辞看他眼生,但没多问,见他没什麽事了,转身欲走。
“小兄弟如何称呼?”那人突然问道。
“江不辞。”
“‘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上林’——好名字啊。”那人笑笑,“可曾读过书吗?”
江不辞想了想,他才学了个皮毛,细论起来还是算不上的,便摇了摇头。
“这样啊。”那人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