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准备造反?
从江炎武的卧室走出来後,顾明卓脸色骤然变得阴沉。
本想借着江炎武生病之由探望,然後和他聊一聊收拢中立旧部的举动,却不想这个老东西左顾而言其他,迟迟不肯为他招揽。
心中愤愤,连好不容易出现的大晴天也变得格外刺眼。
等走到庭院中间,他就看见了藏在柱子後面的江溢之,没控制住地翻了个白眼,想也不想地朝着另一个走廊走去。
半天没等到人,江溢之顿感疑惑,随即探头望向走廊,刚好看见了对面的顾明卓。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才快速朝顾明卓跑过去,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往某个角落里跑。
顾明卓神色不耐地“啧”了一声,一把扯回自己的袖子:“你干什麽!”
哪知江溢之却像听见了什麽不得了的东西,睁圆了眼睛,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拉长音调:“嘘——”
“小声点儿!我还不想死!”
自从上次从醉香楼回来後他就再没有出去,就缩在房里等待着每隔一个礼拜送来的解药,所有人都说他老实了不少。
江炎武不知内情,还以为他转了性,给他的银钱都比以前多,顿顿大鱼大肉。
顾明卓理了理袖子上的褶皱,讥笑道:“谁敢对你下手。”
正当江溢之脱口而出那个名字时,他话锋一转:“鸢……鸢冤死的人!”
“呵,怎麽着,坏事做多了害怕?”
江溢之脸一皱,“没有,哪里的事!”
顾明卓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到底有没有事,没有的话本王就走了。”
“诶别别别!别走!”江溢之连忙拉住他,“别走,我有事要说,要问,别走!不然你会後悔的!”
“说!”顾明卓一脸不耐。
再次看了看周围,房顶,确定没有人後江溢之凑近顾明卓的耳朵低声道:“你还记得那个鸢罗吧,就程煜南未来的世子妃!”
顾明卓身体後仰,明晃晃避开他的气息:“记得,怎麽,胆子这麽大,看上她了?”
江溢之一滞,他总不能说自己以前的确有这个想法,但自从知道她是程煜南的世子妃,还是千门阁的暗卫时,他连一眼都不愿意看,生怕死得悄无声息。
“没有没有,我哪里有这个胆子。”
“没有就好,除非你嫌活得太长。”
江溢之再问:“那你觉得她怎麽样?”
闻言,顾明卓下意识眉心微蹙,目光带着审视和怀疑:“你有病吧,你到底想说什麽!”
“啧,我就是想问问你对她的看法,她是不是挺厉害的?”
他烦躁地移开目光,不情不愿道:“嗯。”
江溢之一听骤喜:“那要是我们把她拉拢过来,我们的胜算是不是就更大了!”
“你是不是没睡醒?这件事还用得着你来提醒我!”
纵使江溢之再迟钝,也明白他对鸢罗的招安并没有成功。
但想到那日在醉香楼里鸢罗的表现,她可不像是对程煜南忠心耿耿的样子,毕竟有哪个忠诚的下属会抢了上官的地盘,明显就是居心叵测啊!
于是,他不死心地再次怂恿顾明卓:“我觉得吧,她对程煜南或许并没有我们表面看上去的衷心,以前是以前,难保现在她不会改变主意,要不我们再试试?筹码再开大一点!”
顾明卓嫌恶地移开目光,转身向外走:“叫个郎中给你看看脑子吧,别是钻进了什麽玩意儿。”
见他要走,江溢之着急地在原地蹦跶,拼命低声呼喊:“别走啊,回来回来!”
他看了看周围,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跟着顾明卓走,只好压着嗓音叫唤。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没准儿就真的把她招过来了!”
三步作两步上了马车後,顾明卓咬牙骂了句:“疯子!”
他不知道鸢罗厉害吗?他不知道出手拉拢吗?这些还用得着一个只知道混吃等死的纨绔告诉他?真当他什麽都不懂吗!
他头疼地抚上太阳xue,耳边飘荡着车轱辘的声响,脑海里攸地想起了江溢之的话。
以前是以前,难保她现在不会改变主意……
他缓缓睁开双眼。
江溢之是个蠢货不假,还经常在外吃喝玩乐,大大小小的赌坊花楼他都去了不少,会不会就是因为这样,反而让他看见了什麽不该看的,尤其是鸢罗的事,才会让他说出那番话。
仔细想来,江溢之竟然安分守己地待在府里没出去鬼混,这恰恰就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难不成,他真的看见了什麽?
鸢罗准备造反?
虽然这件事看起来微乎其微,但他还是抱着最後一点可能性准备探个究竟,如若真的能促使鸢罗反叛,那麽他们的胜算就会再加一成。
“派人去调查鸢罗的行踪,从她进入瑞王府开始,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一个礼拜後,甫一下朝回到王府,暗卫便带来了好消息。
其中一个便是大部分军队已经完成转移,剩下一小部分由于天气原因没能按时转移,只能往後延期几日。
另一个消息便是鸢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