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等他靠近,立马说:“没兴趣,不贷款,不买房,不订酒席。”
“别误会。”
“也不加微信,别烦我。”
“不是。我是刚才那个惹你不开心的人的朋友。”这个长得像小流氓,穿得像司仪的人说。
“谁?”
“维安的朋友。”
“哦,是我们老板的朋友。”
“老板?小姐,我可从来不会用那种眼光看下属,会被投诉职场性骚扰的,很麻烦。”
“……”
“不考虑收一下名片?我和他真的很熟,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问我。我是他母亲最骄傲的学生。”
“你跟他母亲学围棋?”
“哇,你连老板母亲曾开过棋社都知道。你们这位老板可真是对下属知无不言。”
“……”
这个人说话总带着一种浮夸跟揶揄的调调,仿佛再平常的小事到他那里都能给你联想出一大堆来。
“不好意思,我出来挺久了,现在要回去了。”
“他今天初恋结婚,他单身来参加婚礼,然後又碰到你和某个人在一起亲密地交头接耳,是不是很悲惨?”他说,“悲惨到像我这样从小被他各方面压一头的人都有点看不过去了。”
初恋结婚吗?他初恋长什麽样。我脑子里不可抑止地冒出这种想法。
他也没办法娶那个初恋吗?可能是青梅竹马,是小时候就认识长大了却不可能在一起的人。
对面那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把名片塞到我手上,对我眨眨眼。
“婚宴在高山厅,我们那一桌很空,欢迎散席前随时过来坐一会。”
高山厅不就在闫丽婚宴对面那个厅吗,要是假装路过,随便看一眼也不是不可以。就只是好奇而已。
但另一个声音说,不要做多馀的事,不要做多馀的事。
我正常走回去了。可是我想婚宴厅门口不都应该摆放个立牌,看得见新郎新娘名字吗?这个厅怎麽没有呢。
也就探头看了一眼,就被门口一个穿红衣服的阿姨给逮住了:“你找谁?”
“我走错了。”
结果名片上写着方茴的那个家夥就在旁边,拽住我说:“妈,维安的女性朋友。”
“是吗?”那阿姨喜笑颜开,上下打量了我好几眼。然後对旁边那桌上一个人高声喊道:“小安,你女朋友来了。”
我遮住了脸,好想死。
被这对母子害死了。
而且我被推到支维安旁边的位置坐下时,我发现那一桌男男女女,都用有些微妙的眼神打量我。
这先不说,我擡起眼睛,看见最前方有个大寿桃,电子大屏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恭祝林秀春女士八十大寿!方府寿宴。”
我……
这一桌确实还没坐满。席卡上写着,朋友。
周围人年龄相仿,都在二三十岁左右,他们彼此窃窃私语。但没人跟我说话。那个叫方茴的家夥把我推下後,又和他妈去接待新的客人了。
这边热菜还没上,只是酒水已满上。
“解释一下。”支维安没看我,只是看着前面的酒杯说话。
他酒杯中的葡萄酒明显浅下去一截,他还真是好酒量。
“……没法解释。去问你那个奇葩朋友吧。”
“方茴?他做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