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眼睛看着别处,含糊地换了个话题。
“……我原来说的话做的事都很可疑吗?”
我开始回忆我到底对他说过什麽,做过什麽。
难道我还显得在男女这方面经验老道?不能吧。
他没回答我,只是突然问我:“你说你这辈子脸红过吗?”
“应该有吧。”
“我怎麽没见过。”
“我怎麽知道?”
“那我今天晚上想看你脸红。”
窗外的雨似乎下大了。针一样的雨丝凝聚成点,带了点咻咻的风声。
他带着点风声压过来时,我又撑住他下巴。
“又怎麽了?”
“稍微聊会天可以吗?”
“你到底是想聊天,还是想继续?”
“都可以,要不还是先聊会天吧。”
他看了我一会。
“还是紧张吧。所以拖延时间。”
“不是,你听过延迟满足这个词语吗?”
“你喜欢这个词,可我不喜欢。”他眼睛像夜色一样黑,笑起来的时候就像要融入黑夜中一样。他卷了一绺我的头发。“我喜欢它的反义词。”
我没放开撑住他下巴的手。
他和我对视一会,又躺回了枕头上。
“想聊什麽?还是你还想问什麽?问吧。”
“过年的时候,去小良山的行程是预定好的,找导游并不是预定好的吧。”
“嗯。”
“找导游只是顺路?”
“算是。”
“导游这麽无足轻重吗?就不值得你专门为她跑一趟?还是你太笃定了,觉得无论何时,你勾勾手指头她就会过来,所以不需要这麽费心。”
他不说话。
我安静了一会,认真地告诉他。
“……我其实并没有你说的那种自信。”
“我也没那麽笃定。我常年躺在某人黑名单里,被退回过所有礼物,还没抱过她却见过她被其他人拥抱。而且……”他睇了我一眼,“你那时确实在考虑他吧,那个草坪上我见过的家夥有很大机会,对不对?”
“对。”
他突然语速很快:“还想聊什麽?一鼓作气今晚都聊了吧。或者你想不想知道,我确实让某个应聘上了的人被刷下去过,却不是徐威,你猜得出是谁吗。”
“……我。”
所以大四时,我才没通过那场我很想要的职位的面试。
所以我辞职时他才拦我,因为他良心有愧,不想让我因为他第二次失去工作。
“那个小良山项目你好几年前就想投了吗?”
“对,在遇到你之前。本来在咖啡馆被某个人骂了後又找人查了她资料後想算了,犯不着跟同样为出生自卑的一个女孩子较劲。但这个项目在董事会上又被人阻挠了,看资料的时候我又想到了这个女孩子。我就想,这个项目我搞不定,我还搞不定一个女人。何况她还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