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虞漫睡前,还特地叮嘱过这件事。
【如果明天她来,不用告诉我。】
梁初晴一愣,似乎没想到虞漫会这麽决绝。
她站起来,激动得手指心口,“我是她的妈妈?她结婚,不愿意见我?”
梁初晴最近的处境靳泽略有耳闻,无非是年前那个投标没有竞争到,加上公司内部变动,导致梁初晴的职位受到影响。
还有估计就是前几周传出的,跟周树成有关的花边新闻,传言在说周树成打算跟梁初晴离婚,与他在公司捧着的女人结婚,就跟当年梁初晴走的路线差不多。
靳泽不确定,今天梁初晴的出现,是悔改愧疚,想要弥补,还是想借着结婚以亲情裹挟虞漫。
“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结婚这麽大的事,为什麽不让我见她?她知不知道我快要过不下去了,她就忍心见死不救吗?”
梁初晴拔高音量,好在屋子里隔音好,外面基本听不见。
“那晚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对于她和你的关系,我不会过多干涉。她不想见你,所以我替她来,告诉你一声而已。”
梁初晴话才说完,靳泽就已经预料到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他的猜想中的後者。
“梁女士,你把她当做污点,可我把她当做宝贝。她陷入深渊的时候你没有想过拉起她,现在她要走向更好的生活,也请你不要扯住她。”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
工作人员进门放下医药箱就离开,屋内还是只有两个人。
“如果你今天来是祝福她的,那麽我表示感谢,如果不是,外面的工作人员会带你离开。医药箱里的东西应该够你应急,有需要记得报警。”
梁初晴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医药箱,摘下口罩,脸上露出巴掌印的痕迹,长发下面遮住的肌肤也有些淤青发紫。
她最终没有动那个医药箱,只是多次哀求着工作人员,在礼堂外面,听见了新人的婚礼进行曲。
方可陪着虞漫,眼看着比虞漫还要紧张,坐立难安,时不时起来走走,总在虞漫面前晃悠。
“不是,我结婚,你紧张什麽?”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麽紧张啊,唉不对,你为什麽不紧张?”
虞漫手上绕着婚纱外层的薄纱,“我也紧张啊,但是他在外面。”
有靳泽在,她就不害怕。
方可表示小夫妻之间的情感她不懂。
靳泽站在门口,门一开就迫不及待上前。
梁桥站在下面跟魏牧笑成一片,“我就说他沉不住气吧,看他那心急的样子!”
靳泽握住掌心里娇小的手,“结婚了,靳太太。”
虞漫也握紧他的手,两人并肩走向前方,享受着周围两边亲友的祝福与称赞。
临近终点时,虞漫的脚步落了一拍。
“我很爱你,靳泽。”
……
新婚第一年年後,虞漫陪着靳泽到永通出差,工作之馀两人下口散步。
风过林梢时,也吹起了地上掉落的几片叶子。
虞漫感到手心软乎乎的,好像摸到了风的形状。
“冬天是不是要过去了。”
南方的四季不如北方明显,靳泽以为她说的是季节,“永通的春天应该要来了。”
虞漫勾唇,“我的春天已经来啦!”
她突然停下,拉着靳泽,眼眸温柔,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生命给了我数不清的积t雪,而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春天。
青河的暴风雪没有压垮窗外的紫丁香,我那覆盖积雪的土壤也因你的到来,走进第一个春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