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陶欣迎和陶乐迎同时爆发出惊喜的尖叫,围着陶华高兴得直转圈。
然而,她们不约而同地都看上了那条鹅黄色灯芯绒的!
“我的!”陶乐迎两只小胖手死死攥住了裙子的裙摆。
几乎同时,陶欣迎的手也精准地抓住了裙子的肩带:“我要这个!”
“我先看到的!”
“不是,我先选这个得!”
姐妹俩一人抓着裙子的一部分,互不相让。
姜禾赶紧上前打圆场:“别抢,别抢,两条裙子都好看的,你们要是都想要这条,那就轮流穿,一人穿一次的。”
“那我。”
“我先!”
劝说无效,两人反而因为母亲的介入抢得更凶了。
就在这一拉一扯中,悲剧发生了,陶乐迎使出吃奶的劲儿猛地一拽,手肘随着用力的动作向後扫过桌沿。
“哐当!”桌上那个印着红双喜的旧搪瓷杯应声而倒。
杯子里陶冠泽刚泡好,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像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精准无比地浇在了他刚摊开的报纸上,茶水迅速洇开,字迹瞬间模糊一片。
刚从里屋出来的陶振,恰好将这场混乱和最後的“惨案”尽收眼底。
一股邪火直冲头顶,他大步上前,一手一个,像拎小鸡崽似的把还在互相撕扯的两个女儿强行分开。
“反了天了!”陶振气得声音都在抖。
他指着堂屋的一面墙,厉声道:“手牵手,靠墙站着去。”
姐妹俩不情不愿地伸出小手勾在一起,慢吞吞地挪到墙根下。
陶振搬来一个小马扎,铁青着脸坐在姐妹俩对面,目光如炬地盯着她们。
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陶乐迎又害怕又委屈,先扛不住了,“哇!”地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小小的身体抖得像寒风中无所依凭的小树叶,看着可怜极了。
旁边的陶欣迎则死死咬着下嘴唇,倔强地把脸扭向一边,死死盯着墙角,就是不肯看爸爸。
陈逸凝丶陶华和姜禾好几次想过去劝,都被陶冠泽制止了。
教育孩子的时候,全家人一定要统一“战线”才行。
过了好一会儿,陶振才沉声开口:“知道错了吗?”
陶乐迎抽抽噎噎,连忙点头,道:“知。。。。。。知道了。。。。。。呜呜。。。。。。”
陶欣迎却依旧梗着脖子,一声不吭。
陶振的火气“噌”得一下,蹿得更高了。
他猛地站起来,几步走到陶欣迎面前,扬起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了陶欣迎的小屁股上。
“哇啊——!”陶欣迎再也忍不住,剧痛和委屈让她也放声大哭起来,小脸瞬间皱成一团。
陶乐迎看到姐姐挨了打,哭声骤然拔高了一个八度,撕心裂肺地喊叫:“不要打姐姐!不要打姐姐!呜呜呜。。。。。。别打!”
她扑过去,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挡在姐姐前面,两只小手死死抱住陶振的大腿,仰着满是泪痕的小脸,哭喊着哀求:“裙子给姐姐,我不要了,别打姐姐,呜呜呜。。。。。。”
打归打,闹归闹,关键时刻,还是姐妹俩感情深啊。
陶乐迎哭得直打嗝,还不忘抽抽搭搭地追问一句:“呜。。。。。。为丶为什麽打姐姐。。。。。。不丶不打我。。。。。。呜。。。。。。”
被打还能是什麽好事麽?这句天真的问话,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哭笑不得。
姜禾赶紧上前把哭成一团的两个女儿都搂进怀里安抚。
陶振也是心疼,他长出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小马扎上,声音缓和了许多:“好了,别哭了。都听着!”
姐妹俩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四只泪汪汪的眼睛怯生生地看向爸爸。
“裙子虽然样式不同,但都一样好。”陶振指着那条被“冷落”的蓝色呢子裙,“你们俩剪刀石头布,赢的人,先穿一周鹅黄的。输的人,穿蓝色裙子。下次就换过来,听明白没有?”
陶欣迎和陶乐迎含着泪花,互相看了一眼,又看向爸爸,乖乖地点了点头。
小孩子不记仇,没过多久,双胞胎又亲亲热热地头挨着头,蹲在门口玩起了石子儿,好像刚才抢裙子抢到天翻地覆的不是她俩。
陶华看着俩人,真是哭笑不得。
她问坐在旁边的陈逸凝和陶冠泽:“她们一直这样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