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陆小蝶女士。
我们碎碎念着,已到芳园。
看门的人竟不在,我们轻车熟路,又绕到蝶轩之外。
雷玛斯猛然站住。我也一惊——
蝶轩外,守着一大群的清兵。
这当中,我竟看见了——
熟悉的十二位清兵哥哥。
前一秒,我还在想着赚钱。
这一秒,我已在思考逃命。
有一个人,他杀人如麻,上千万两银子,在我这被人运走。
这一个人,他现在似乎,近在咫尺——
徐宝生,他醒了?
我示意雷玛斯,我们匀速後退。
趁清兵们还未注意,我们溜进了芳园中的花丛中。
我抱着一摞传单电影票,雷玛斯捧着一箱头油。
我们在花丛里,月季花无比扎人。
“跑?”
我悄声问雷玛斯。
雷玛斯脸色惨白,他指指门口。我遥遥望去——
这芳园的门口,此刻竟也有清兵把守!
我们进来时,应是换岗时分,才出现了断档。
进退两难,我想起了那条暗道。
*
重到暗道,我突然有些期待——
卫三原,他会在吗?
会不会又一次在黑暗中出现,在我一次次遇险的瞬间,他就是光。
我们走入假山深处,每一秒,我的心都跃动着期许——
“卫三原他不会来了。”
一个声音,从山壁外传来。
我不由一惊:这声音,竟是徐宝生?
我与雷玛斯对望一眼,轻轻走到假山内部的壁沿上。
只听得另一边,传来说话的声音——
此处竟与蝶轩相通,能从假山中,监听得蝶轩内的对话。
我往前凑去,却与陆小蝶的脸,直接相对!
陆小蝶正在对镜梳妆。
这山壁上,竟有一面单向的玻璃,安在与蝶轩相连的墙上。
从蝶轩内部看,只是一面镜子。
而从假山中看,却是透明的玻璃,能看清内部的一切。
陆小蝶一件百蝶穿花的罗裙,鬓边是一朵丝绢的玉兰花。
在她身後,是徐宝生。
徐宝生面容憔悴,气若游丝。
不知卫三原到底是捅了他几刀,这哥们竟活了过来。
他拿着个酒壶,往嘴里灌着酒,显然已醉意昏沉。
陆小蝶将玉兰花戴妥,回身走到徐宝生身边:
“伤病之人,该戒了酒。哥哥你少喝些……”
一边说着,一边又给徐宝生满上这穿肠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