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麽花呀?”
“蔷薇。”一朵肆意生长,不被框束的蔷薇。
“好漂亮!谢谢你哦!”赵惜粟弯着眼睛看向他,低头将玉佩小心翼翼放进盒子里,又贴身放好。
“我说怎麽大半天等不着你,合着你在这谈情说爱!”
武婕赶到时,入眼便是赵惜粟和陈峤含情脉脉看着对方的画面,提着裙子便走上前质问,好似赵惜粟背着她偷偷干了什麽事。
“这谁啊?”武婕皱眉瞪着陈峤。
“臣司农寺导官丞陈峤参见太子殿下。”
武婕看都不看他,只盯着赵惜粟,眼神已经开始骂骂咧咧。
赵惜粟尴尬挠脸,带着心虚扯了下她的袖子,“臣同好友聊了几句,竟误了时辰。殿下宽宏大量,定不会跟我生气的,对吧。”说罢还朝她眨眨眼。
“你想饿死我?走了!”武婕一挥袖子,怒气冲冲地走了。
赵惜粟匆匆和陈峤说了回见便紧跟在武婕後面。
看着她俩离去的背影陈峤陷入沉思,怎的短短几天太子和粟娘就变得如此熟悉,用了什麽法子?
“殿下,您不吃饭光看着我干嘛呀,臣长得很下饭吗?”赵惜粟疑惑的同时还不忘往嘴里扒米饭。
“真给自己脸上贴金。”武婕白了她一眼,过一会儿又撑着脑袋暗戳戳地问她,“你…朋友很多吗?”
“那当然了,见了面大家都是朋友。”赵惜粟还好奇她问的什麽问题呢!
““那你和朋友都是怎麽相处的?”武婕放下碗筷,把凳子挪到她旁边,顺着刚才的话题追问。
“就那麽相处呗!还能怎麽…殿下,您不会没有朋友吧?”赵惜粟说到一半突然卡壳儿,脑子一闪随口问出,反应过来忙闭上嘴巴。
果不其然,武婕听完恼羞成怒,“你才没朋友!没礼貌!”
“是是是,臣错了,殿下朋友可多!放眼望去想和殿下做朋友的人都数不过来!”赵惜粟凑上前去讨好地给她锤锤肩捏捏手。
过一会儿本来还有些生气的武婕垂下肩膀,看着有些落寞。
“我是没朋友啦,那怎样嘛!”不是她不愿交朋友,只是身为太子约束便多,平日里这儿做不得丶那儿不能干,就连念书也是由太子太傅在东宫授课。
皇上又只她一个孩子,平日里也没有姐妹可以聊天说话,久而久之便喜欢惹太傅生气,让皇帝烦心,好似这样才感觉不到孤单。
“殿下若是不嫌弃,可以把臣当作朋友的。”赵惜粟慢慢蹲下,坐在脚塌上擡头看着她。
“有朋友会开心很多吗?”武婕闷闷不乐地玩着腰间的玉佩穗子。
“嗯…臣也不好说,”这下可把赵惜粟问倒了,“臣觉得有朋友固然不错,会跟彼此分享快乐丶对对方的难过感同身受。”
有时恨不得黏在一起,有时又好几天可以不和彼此说话。吵架时巴不得一辈子不见面,但听到对方过得不好又比她自己还难受。
“不保证有了朋友会快乐许多,但会参与很多有关别人的酸甜苦辣咸。”其实赵惜粟也不清楚这个问题,长这麽大还从未有人问过自己你为什麽要交朋友?
“不过交朋友这件事会让你很为难的话,只专注自身也可以过得舒服自在。”
不得不说太子不愧是未来储君,领悟能力就是强。
赵惜粟在宫门口看到蹲守她的武婕时,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儿言多必失了,怎麽还赖上自己了!
“喂,你傻站着干嘛!”武婕老远就看见赵惜粟了,不知怎的走一半她就不走了,还得劳烦自己走过去。
“殿下怎麽在这?”赵惜粟一顿无奈。
“不是你说要跟本宫当朋友吗?那我得跟着你啊!”好一个理不直气也壮。
“臣还有事儿,下次吧,下次一定带您出去玩儿!”
武婕闻言立马就不干了,死死拖住她不让走,“带上我!”
“殿下,我今儿跟朋友约好了的,真没法儿带你去。”赵惜粟擡手求饶,只期望太子能放过她。
很显然,那必是不可能的。
“没事儿,你朋友就是我朋友,正好一起了。”
赵惜粟无奈叹气,只好破罐子破摔,“我和朋友约好了逛窑子,难不成还要带着殿下吗?”
武婕瞬间被唬住,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瞧她这样多半是不会跟上来了,赵惜粟便放心地转身离去。
刚走没两步便听见她在後边大喊,“你堂堂当朝官员竟然…”还没说完就被狼狈折返的赵惜粟捂住嘴巴。
“祖宗!这是可以广而告之的事儿吗!”
武婕挑眉,甩开她的手和她谈条件,“带我去我就不宣张。”
“陛下知道您出宫吗?”
“我留口信了。”
赵惜粟真没法子了,仰天长叹,有气无力开口,“请吧,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