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峤本就不怎麽爱说话,一袭水蓝色袍子衬得他更显书香气。
趁他还闭着眼,赵惜粟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的脸仔细观察。
果然是自己第一眼便觉着好看的人。
只是未免太清素了些。
“我脸上可沾了什麽?”见赵惜粟盯着自己的脸看,陈峤有些怀疑难道是刚刚的糖饼渣子沾到脸上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背在脸上轻蹭。
“瞧你生得好看呢,真的!”
担心陈峤不相信,赵惜粟还特意强调一遍。
“不过我觉得你少了点儿什麽。”
陈峤有些不解地看着赵惜粟从袖中摸出一个细长条的盒子递给他。
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支黑檀木雕刻而成的柳叶簪子。
“上回你不是送我个玉佩吗?这是我给你的回礼。”赵惜粟笑着说道。
“这可是我特意挑的哦!我帮你戴上?”
陈峤看着盒里躺着的木簪,此时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麽了。听到赵惜粟想帮他戴上,陈峤笑弯着眼睛点点头,稍微低下头好让她够得着。
年轻男子微低着头,面前的明媚女子垫着脚尖试图将一叶柳簪在他的发间。
身边熙熙攘攘,许愿的丶放灯的,唯她二人在此驻足。
第二天赵惜粟久违地睡到自然醒。
仲秋假休两日,平日里她天刚亮就得进宫,今日可得好好补一补。若不是肚子在唱空城计,赵惜粟还能再睡上半柱香。
赵惜粟闲得无聊正趴在床榻上画画呢,只见杏林匆匆忙忙跑进来,估计跑得急,还喘着粗气。
“二小姐!太子殿下正在前厅呢!”
“谁?!”
“我!”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随着声音落下,武婕出现在门边跨过门槛走进来。
赵惜粟忙爬起来下床,刚踩上鞋子,手边随手涂的画稿被武婕抽走,想拦已经来不及。
“噗!这是你画的?”武婕看着手中的那张画笑倒在床边,徒留赵惜粟尴尬地挠挠脸。
赵惜粟:这不是我的真实水平。
“殿下怎麽突然想着出宫来了?”赵惜粟手急眼快,迅速抽走她手中的画纸,揉成一团丢给杏林。
“母皇又没限制我出行,出来找你玩儿不行吗?”武婕高擡着下巴说道。
“当然可以!你等我换身衣服。”
马车停在京兆尹府门口,见赵惜粟撩开帘子,门房快步迎上去。
“让你家小姐快快收拾好,我在门口等她!”
门房得了令撒开腿便去唤人。
赵惜粟放下帘子时武婕还有些不相信,“李捕快原是京兆尹家的女儿?”
听她这语气赵惜粟心下有些不快,为李意琼辩解。
“殿下只是和她有些不熟,琼娘很好的!她只是稍微跳脱点罢了,其实是非常靠得住的朋友!”
“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那当然了!打从我进国子监开始便和琼娘相熟了。”
看赵惜粟絮絮叨叨说着,武婕还有些不爽。
“你叫她琼娘,却唤我殿下。太生分了!”
赵惜粟还停留在我朋友天下第一好的情绪中,被她这麽一打岔还有些懵,跟着她的话接下去问,“那你想叫什麽?”
“你们琼娘来粟娘去的,以後就叫我婕娘。”
二人在车上好一顿闹,那厢李意琼姗姗来迟。
“太子也在啊!你们说啥呢不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