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从床上爬起,一想到还得拖着半死不活的身子走去镇上,两眼无神地又瘫倒下去。
陈峤听到声响还以为她磕到哪儿了,急匆匆走进就看到她这幅模样,哭笑不得。
“让你悠着点你偏不,这下糟了吧。”弯下腰将她拽起来。
赵惜粟耷拉着眼神,连擡眼看陈峤的力气都没有。
“下次我再也不去了。”
陈峤送她出门时,赵惜粟还一脸後悔不已的表情恨恨说道。
谁知道後劲儿这麽大!
平日里半柱香就到了,今天足足花了快一柱香的时间。
赵惜粟一瘸一拐地走进书肆时,店里俩人一脸震惊。短短一日不见,怎的还变成这样了。
“你昨日干嘛去了。”小刘拖过一旁的凳子扶她坐下,幸灾乐祸地取笑她。
赵惜粟白了他一眼,随口说句自己去地里帮夫郎干农活了。
梁巷一听放下书册,满脸都是对陈峤的不满,“难得休息,居然让一个没干过农活的人下地,未免太过分了。”
赵惜粟捶腿的动作顿住,提声反驳。
“我自己要去,”斜眼看了他一眼,“心疼我自家夫郎应该不过分吧。”
梁巷闻言闭上嘴,拿起书册转身进了里间。
赵惜粟向来如此,对不喜欢的人从不留情面。若是她没发现还好,既然让她知道了,便不给对方留念想。
大不了东家把她赶出书肆,她再找一份短工。
一整天肆内氛围都很低沉,小刘生怕自己招惹到店内两个低气压,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不敢在赵惜粟面前犯贱了。
直到傍晚时分,陈峤居然也来了。
赵惜粟低着头算账,柜台上突然被阴影罩住,还以为是来了客人。
“客官里面请,本肆书册类别繁多,可放心挑选。”
过一会儿阴影还在,赵惜粟擡起头来就看见本该在村子里的陈峤大剌剌地站在面前,眼睛瞬间亮起来。
“你怎麽来了。”
陈峤朝她眨巴眼,“我来接你回家。”
早上那会儿看见赵惜粟走得困难,当下便决定傍晚跟村长借辆驴车来接她。
还以为自己会多管闲事,没想到赵惜粟看着挺高兴的,陈峤心里提着的大石头瞬间放下来。
二人没急着离开,转头往更里面的方向去。趁此机会再来场大采购,省得过几日又跑一趟。
路过肉铺子时,陈峤在摊前挑挑选选。赵惜粟不懂其中的行道,站在原地无聊地晃着脑袋四处张望。结果一转头就看见隔壁瓜果摊子的大熟人。
“诶?你不是那个…?”此人正是面具摊的贩子,她的接头人。
“娘子好记性。”在赵惜粟来之前,苏珑已经在胡里埋伏两年至今。只卖面具能赚的钱太少了,不足以支撑她的日常开销。因此她便干起了白日卖瓜果,晚上卖面谱的生活。
哪想赵惜粟根本不往里走,书肆的位置偏外,她每天下了工就急匆匆往家赶。
“要买点果子吗?都是今日刚摘的。”来都来了,照顾一下她的生意不过分吧。
赵惜粟看着一对对的葡萄确实有些馋了,当即买了一对最看好的。
即买了果子,又发现自己以後不需要为了接头在镇上住客栈,赵惜粟心情瞬间好多了,连腿都不酸了。
还是有点的。
晚上睡觉前陈峤拿过赵惜粟之前从家里搜刮来的药罐子,将药油倒在手掌上,搓热手後覆上赵惜粟的腿。
今天不把酸痛的地方揉开,估计明天她都走不动道。
“嘶…劲儿能不能小点。”赵惜粟呲牙咧嘴趴在床上,疼得嗷嗷叫。
陈峤是不是跟她有仇,所以伺机报复她。
“不用点力明日又要痛一天,”嘴上这麽说着,陈峤手下还是收了劲儿,“你忍忍。”
又捏又揉,半天过後赵惜粟身上确实轻松不少,转着手腕对陈峤的技术予以肯定。
“手艺不错,下次还找你。”
陈峤收东西的收一顿,颇有无奈地笑着,“这话怎的有些怪。”
赵惜粟自动忽略过,拉他坐下。
“礼尚往来,我也帮你捏捏。”
她的技术属实没人家好,好一通闹腾过後陈峤拽下赵惜粟作乱的手,“好了好了,你快休息吧。”
见她还一脸意犹未尽,陈峤只好低声求饶,“求求你了,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