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赵佳麦可没打算就此放过他。
自从这小子进京以来,打照面起姬羚便给赵佳麦一个下马威,後续更是无法无天,饶是赵佳麦此等包容体谅之人也闹得同他结下梁子。
人人赞道赵署丞为人和善,待人友善。
但赵佳麦可是赵惜粟的姐姐,二人在睚眦必报这一点上可谓是十分默契。
见他说不出话来,赵佳麦又朝皇上拱手,“陛下,臣殿前失仪实乃不该。但臣观南诏王子谦谦君子,不矜不伐,实乃我辈之楷模。”
赵惜粟见她阿姐弯了嘴角,露出难得一见的狡猾之色,便觉不妙。
姬羚好自为之吧。
“臣提议,不若让王子留在我朝以促进两邦风俗交流。”
“不可!”那外使猛地一站起来,武眉一记眼刀过去,又禁了声,嘴唇嗫嚅。
“使者以为哪处不可?朕倒觉着这提议好得很。”武眉爽朗笑道。
“那便如此商定,明日朕再修书一封,使者带回去给南诏王罢。”
见对方没应答,武眉瞬间压下眉头,冷声道,“怎麽?使者难不成觉得我天朝会虐待一小邦王子?”
“不不。陛下误会了。”南诏使臣忙走出来跪在殿中。
“那是看不起我朝?”武眉微微压下身子向前倾,身上的明黄色衣袍被照得发亮,直直刺进使臣眼中。
“我邦连年灾害,若不是天朝出手援救早已民不聊生,又怎敢轻看陛下。”
“陛下言好那必是好。臣定向南诏王转答陛下好意。”
姬羚呆坐在椅子上。使者还在暗示他谢恩,此刻他已经什麽都听不见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留在这当质子,他还有回王都的机会吗,还有继承王位的资格吗?
见没有异议,武眉龙颜大悦。
“你爱惜手足,又为两邦交好出此上上策,很好。朕便封你为从七品典客署令。”
“朕记得上回你妹妹陪同下巡立下大功还未曾赏赐,这次朕一块赏。封赵惜粟为正八品主事。”
“臣谢主隆恩。”
赵惜粟跟着姐姐一起谢恩,但此时脑袋已被天降馅饼砸晕。
怎麽没人告诉她还有这等好事。
别人打架她捡漏啊!
除了皇帝母子和赵氏姐妹俩外,这顿仲秋宴让人吃得食不知味。想着今晚还有灯会,片刻後皇帝离场,不一会儿大家也都散了。
赵惜粟撩起垂帘看了看窗外,街上的人慢慢开始变多,也不知道陈峤到了没。
“臭丫头!你俩差点把你阿娘我吓死了知不知道!”赵珂给她俩一人来了一下,赵惜粟吃疼收手,将头缩回来委屈巴巴地看向赵珂,敢怒不敢言。
她就吃了个蟹而已,凭什麽骂她!
“阿姐有分寸,阿娘您就把心揣肚子里吧。”赵惜粟摸着手嘟嘟囔囔地说着。
这也忒狠了,下这麽狠手!
“要不是那王子蠢了点儿,我看你怎麽下得了场。”赵珂瞪了赵惜粟一眼,瞧她缩头躲开,又转头斥赵佳麦。
“他要是聪明也不会闹今天这事儿了。”赵佳麦悠哉悠哉地靠躺在车壁。
她算是理解赵惜粟了,看谁不顺眼就弄谁也太爽了吧!
赵珂被堵得哑口无言。话虽是这麽说没错,但未免太过直白了些。
兢兢业业干了大半辈子的赵大人此时在车内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是怎麽生出这俩不省心的。
赵惜粟可没那麽多心思。这会儿正盼着马车能再快点,她得回去换身衣服好出去逛灯会去!
“二小姐,您这麽火急火燎得干嘛呢,李家小姐又不会把您丢下自个儿玩去。”赵惜粟一进房门便边走边换衣服,杏林跟在後头都来不及收。
“你可别说她了,她现在哪有空陪我玩儿。”
李意琼今晚当值,现下不知在哪条街巡逻呢!
“那二小姐这是?”
“我约了陈峤,这会子他估计在等我了。可万万不能让人等太久的。”
“这个好看吗?”赵惜粟拿起一对耳珰放在脸颊边比划。
“好看的。”杏林还在给她梳头,“那小姐下了宴会直接去不就好了。”
“你傻啊!”赵惜粟闻言透过铜镜看向她,“穿着官袍赴约,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多高调呢!”
“再多加条嫩黄色的发带,颜色多点好看!
“差点忘了!你把我书屉里那个盒子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