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惜粟心里可是一丁点儿的情绪都憋不住,直接走上去询问,二人见她误会了连忙解释。
“姐姐误会了,是刚刚那几个南诏人。”一提起来二人又一副作呕的神情。
“你不知道,之前居然问我们可想做他们的妾。”小姑娘那叫一个怒火中烧,“太不要脸了,我就看不起这种人。”
赵惜粟同样不敢置信,这两个女郎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还在学堂读书的年纪,他们怎麽敢说让人做妾的话。
亏的看那麽多《礼法》,全吃狗肚子里去了。
“姐姐你下次可得离他们远些,看上去不像好人。”其中一个离开前还不忘叮嘱她。
送人出去後赵惜粟面色一转,皱着眉头托腮思考,事情越发不对劲了。
不管怎样,这几人绝非良善。
耽误之急的是得赶快找到皇帝在这边设下的线人,她自己一人行动太受限制了,并且初来乍到太出风头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打草惊蛇。
转眼二人在胡里住了一个多月,前几天领完工钱後,赵惜粟带着陈峤马不停蹄地去找村长还赁费。
对方本不想收,奈何赵惜粟执意如此,只好收下。
“您心善是一回事,但我们俩不能因此住得理所当然。”她将三十文钱塞进村长手里,“这麽久以来多亏村长的照顾,我二人才得以有个容身之所。”
俩人相视一笑,赵惜粟从陈峤手中接过食篮递过去,“这些是陈峤做的点心,平时老吃您的都有点不好意思。又从陈峤手中接过食篮递过去。
末了又向村长借了驴车。
赵惜粟先前就想在院子里搭一个凉棚,奈何二人在外人眼里一穷二白的,突然有钱买木料尽显可疑。好不容易熬到领工钱,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去买料子。
卖木料的地方赵惜粟从未去过,二人在村子里头找了个识路的婶子一块去。
好在带上了,卖木料的店家看她俩不像本地人,本想讹上一笔,最後不仅没讹成,还便宜了十文。
回去後又跟其他人家借来工具,这就准备开工。
赵惜粟除了对习文读书没兴趣之外,其馀的事情都能勾起她一两分兴致,就连木工活,当时她特意逃课去学了的,被赵珂发现後还被禁足了十日,除了学堂哪儿都不准去。
偏偏赵珂最懂她的性子,在国子监四面都派人守着,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莫说赵惜粟一个大活人。
俩人从集市回来开始,吭哧吭哧忙到太阳落山。见时间不早,陈峤放下手中的活进屋做饭,赵惜粟还在埋头苦干。
凉棚的设计图她都画好了,只等木料。这会儿搭一个棚子对她而言,不在话下。
“吃饭了!”
“来了。”赵惜粟将最後一处位置固定好站起来拍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这才回屋吃饭。
“你明日记得找大家要点儿稻草。”木料都齐全了,就差顶上的稻草。她们没有地,只能找村民们讨点儿。
“放心吧。”见赵惜粟狼吞虎咽的怕她噎着,陈峤起身倒水给她递过去。
“吃饱了,我再去把最後一点弄完。”赵惜粟接过碗一饮而尽,又挽起袖子继续去干活。
陈峤见状哭笑不得,和看书的时候真是判若两人。
整整六七天,终于把棚子做好了。赵惜粟站在门口欣赏自己的力作,不愧是自己做的,哪哪儿都满意。
搭棚子剩下的一些木材,她又寻来一块板子,顺手做一套桌椅摆在凉棚底下。这样一来,以後晚间就可在外头吃饭了,视野开阔许多。
赵惜粟每日起早得走半柱香的时间才到镇上,夏天还好,早晨太阳不大。但再过两三个月就到冬天,京城的冬天可冷,不知胡里的冬日又是怎样的。
担心赵惜粟冬天去镇上着凉,陈峤本想买一辆驴车回来,被她否决了。
“到时候再说吧,大不了起早一点搭张婶的驴车。”再说了,她们家本来就小,虽说有个小院子,但最近不是搭了凉棚嘛,本就不大的地方又小了一块,哪儿有地方养驴。
赵惜粟挑挑拣拣碗里的东西,舍不得丢下任何一点儿。
冬天下雪路不好走她倒无所谓,但一想到天冷了每天中午就得吃凉菜,瞬间心情就不好了。
这段时间她的胃口都被陈峤养刁了,有时白天没让陈峤给她装午食,自己在外边儿买点,结果吃没几口就歇筷子,第二天还是老老实实带上陈峤做的饭。
“要不等到了冬天,我每天中午给你送饭?”陈峤合计着也就一小段路程,不耽误事。
“算了吧,太麻烦了。”虽然陈峤人好,但也不是自己可以随便使唤的理由。
找线索的事由于没有头绪,赵惜粟暂歇搁下心思,每天老老实实去书肆报道,时不时跟小刘呛声。
梁巷每次都无语地看着二人。不是不想管,只是一次这样,两次这样,久了发现她俩只在口头上不饶人,平日里别说动手了,那是巴不得离对方远远儿的。
自从上次过後,陈峤便隔三差五来给赵惜粟送饭,顺便买些馀粮,再一同回去。
梁巷每次见到他都会默默离开。要麽钻进里间,要麽寻个由头出门。过後自己懊恼,明明书肆是自己的,怎的自己跑出来了。
就该把这对腻歪的小两口赶出去才对!
陈峤也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每每见梁巷离开都会朝门口看上几眼,赵惜粟问了也只说没什麽。
不过这事儿并未引起她俩过多的关注,现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家里遭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