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真够体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陈大人心悦粟娘呢。”
陈峤本不想惹事,但转念一想,自己就是喜欢赵惜粟,没什麽好否认的。
“我确实喜欢粟娘,这又不是难以啓齿的事情。”
姓申的听完眉头都扭在一块,气冲冲走上前,“以你的身家,怎好意思向粟娘提情爱。”
“倾心于她是我的事,又何家世何干?”他又没绑着赵惜粟成亲。
果不其然,申男君被他气得面红耳赤,最後恼羞成怒地跑了。
但陈峤承认,申男君的话确实刺中他了。
陈峤确实没有自己想的那麽纯粹,自欺自话许久,内心还是想得到回应。
有时候会想,自己真的是陈山多好。
夏季炎热,好在京城的暑期不长,不多时便是秋日。
今年的仲秋宴不仅赵惜粟要参加,陈峤也在其中。这回的仲秋宴没有姬羚捣乱,瞬间和谐许多,连收场都比之前早。
陆绣和赵珂都在前面商谈事情,陈峤走在後面和赵惜粟并排。四周此起彼伏的谈话声显得她俩十分安静。
许是察觉到氛围有些尴尬,陈峤偏头看了她一眼,“好久不见。”
赵惜粟哼笑一声,“陈大人天天躲着我走,还以为不想见到我。”
陈峤哑言,原来她都知道。
“对不起。”
赵惜粟没理他,快步上前搭上杏林的手钻进马车,动作一气呵成。赵珂还在一旁和陆绣交代粮仓的事,没注意这边,赵佳麦也在另一边和同僚聊天。
陈峤追上她,在车窗外轻叩两声。好在赵惜粟还没到不理他的阶段,没好气地打开窗骂他,“又干嘛。”
“我心悦你。”不管身世如何,既是喜欢那就告诉她。
赵惜粟转过头看向矮她一节的陈峤,还以为他打算就这麽憋一辈子。
“前几日躲着你走是我的不对,”陈峤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向她展露自己的心声。
“心悦一个人不该被其他东西束缚,我本该早点告诉你的,瞒到现在实属不该。
“我不敢奢望太多,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陈峤越走越近,本来和马车隔着一点距离,现在直接走到窗下,擡头望进赵惜粟的眼睛,好像从中看到自己的身影。
“我心悦粟娘。”
陈峤的眼神太过炙热,赵惜粟唯恐被那股热烈烫伤,仓促收回视线。过了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线,“知道了。”
说完便放下帘子。
终于说出来了,即时没得到回应也没关系,至少已经将心意传达。
赵珂聊完天才发现陈峤杵在自家马车窗下发呆,走过去邀请人一块儿上车。
“多谢赵少卿,属下就不打扰了。”
赵珂也不强求,同他聊两句便上车催促马车离开。
陈峤目送赵家马车离去後才往西街方向走,今日仲秋,他阿娘阿耶这会儿还在西街摆摊。
赵惜粟回家换了套衣服又出门赴约。之前约琼娘逛街,这会儿人估计在茶馆等她了。
“等你半天了,再不来掌柜的都关店了。”
赵惜粟赶到时,李意琼已经开始在点茶了。一年不见,茶馆老板又研发出新花样,竟可以在茶上画画。
胡里离京城实在太远,京中时兴的东西得隔上好几个月才能传到胡里,以至于赵惜粟回来到现在都还没完全完全探索完她不在的这段时间新出的花样。
茶喝多了没意思,想着明日放假不碍事,俩人又跑香满楼喝酒去。这麽久了赵惜粟酒量还是那样,两杯就倒。没一会儿就醉醺醺的,坐在那儿傻笑。
好在她酒量虽差,但酒品极好。喝醉了也不闹,自己安安静静坐着发呆。
杏林估摸着时间来寻人,进了厢房就看见俩人一个已经呼呼大睡,另一个趴在窗台上不知道在干嘛。
赵惜粟听见声响往後看发现是自家丫鬟,招手喊她过去。
“你来得正好,快帮我一起数数。”天上的星星怎麽数也数不完,还老是动来动去。
“小姐,咱该回去了。”杏林将人扶起来,见对面的李意琼还趴在那儿睡得不省人事,又把赵惜粟放下。
不一会儿杏林就带着李家的丫鬟进来了,刚刚来时她就发现京兆尹家的马车也停在外头。
两个丫鬟合理把自家主子搬下楼,出门时赵惜粟不知道看到啥,挣扎着停下。
“她拿的什麽东西?”旁边路过的女君手上拿着的玉连环吸引了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