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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荆州剑客中(第3页)

“静剑”的袖劲被破,骆明歌猝觉内息流转如常,她正与郁轻尘斗剑,当即疾催内力,剑尖飞刺如漫天群蜂,迫得郁轻尘险象环生,数次被桃木剑戳中xue道。

但“万殊一辙”的内息奔流远比其馀心法要快,可谓是最难被封闭xue道的一门武学,且擅卸力化劲,骆明歌短时却也无法击倒郁轻尘;每当郁轻尘想要脱身远退,骆明歌便去抢攻正自闭目运功疗伤的燕空梁,郁轻尘分心去护丈夫,便又被她拖住。

骆明歌身兼桃花剑岭一派“幻身”丶“真意”两门绝学,来去如风,出剑虚招极多,往往将大半剑劲藏而不发,宛如满树桃花纷坠,却都是假花虚影,其中只有一瓣是真;郁轻尘步法被骆明歌的虚招牵动,辨不清她那一瓣真意,也不敢冒然全力反击。

“姐姐守得好紧。”骆明歌轻笑一声,身形闪转丶时去扰敌,与几个神捕屡屡过招,时又返回偷袭燕空梁,均被郁轻尘化解。她抖剑刺向郁轻尘脸颊,倏觉剑身一沉,留神察去,却似有一丝极细微的气线游动过来,缠绕在了木剑上;又瞥见燕空梁右手无名指微动,不禁心下暗凛。

她知六色神捕中燕空梁武功实在前三之列,兴许还高过岑不寂,此番混战己方暂据上风,实也有燕空梁最先受伤的缘故,眼下更绝不能让燕空梁缓过伤势;她一咬牙,索性不再管郁轻尘,一味急攻燕空梁。

郁轻尘大惊,频频出招救护,她觑出两次击杀骆明歌的时机,但知同时燕空梁也会被骆明歌刺死,却下不去手;正感艰难,一抹剑光惊退骆明歌,袁岫从无乐道人的鞭影中脱身掠来,出剑替她接下了对手。

郁轻尘心中感激,与袁岫一同护在燕空梁身旁,两人联手与骆明歌丶无乐道人交战,很快扳回局面。

剑光纷飞中,骆明歌打量袁岫,笑道:“妹子,你可真美。”随手挡开袁岫的长剑,袁岫神色宁静,却不接话,一剑急削骆明歌右臂。

骆明歌自矜身法,有心要等剑锋极近时再闪避,眼瞧那剑离着自己胳膊还有数寸,忽然神情惊凛,只觉臂上经络中涌起一痕内劲,竟自内而外划破肌肤,迎向袁岫的剑刃——

袁岫精修心舟七刻第四式“挥月斩水”,此式是陈樗江边望月时所悟,当年陈樗心想:“古书上说,涛之起也,随月盛衰。潮汐系于月,若烟自火,若影附形,此理岂非亦能用于剑道?”便创出能以自身剑劲引动他人内息的一式。

骆明歌初遇此式,不明其理,臂上鲜血淋漓,吃亏不小;萧惊雁望见她似不敌袁岫,暂任严画疏退远,旋身蓄力一箭射出——

恰逢天上绽开闪电,这一道气箭所过之处,岑不寂丶郁轻尘等人双目皆被耀痛;更远处裘铁鹤瞥见,却也微觉诧异:“所谓‘水流疑箭动,月照似弓伤。’这黑衣人似是五贼里最年轻的,箭术却能与天地间的风水光电相融,倒也不易。”

但见这气箭从袁岫肩侧急掠过去,没入远处风雨;萧惊雁收弓侧目,瞪向沈越。

——双方乱战中,沈越从旁掠阵,一是找寻暗算裘铁鹤的时机,二是颇为留心袁岫的安危,刚才他见身畔萧惊雁张弓袭射袁岫,不假思索便在萧惊雁手臂上一推,致使气箭偏转。

殊不知萧惊雁引弓时全身劲道紧绷齐整,沈越与他一触,便被震得跌坐在地。

沈越未及起身,恰见袁岫挥剑中望过来,对他嫣然一笑;此刻她发丝滴落雨水,红衣上也沾染了泥泞,本是有些狼狈,可沈越却瞧得怔了怔,只觉她这一笑穿透了衣衫,怦然印刻在自己体内。

他定了定神,转头又瞧向裘丶李二人:

这片刻间,两人互有攻守,裘铁鹤有意等李舟吾再使那“分粥”奇招,也不过分紧逼;少顷,李舟吾瞧一眼混战中的诸人,偏腕斜挥一剑,几道锐劲从剑上飞出,将岑不寂和郁轻尘各迫退一步丶荡偏袁岫剑锋丶阻住严画疏退路丶将燕空梁内息打乱。

裘铁鹤趁势劈来一剑,李舟吾回剑迎击,那几道锐劲又从雨中疾飞回来,归于剑上;轰然一声,两剑交击,大片碎草离地飞起,随雨水向外泼溅——

旷野间,以两人双剑相抵为中心,风雨中露出了一方空洞。

一时间诸人耳畔震动,但觉一阵剑啸逐风远去,天边响起雷鸣,滚滚不休。

裘铁鹤冷然微笑,此次他早有准备,聚劲充盈,只觉李舟吾剑势虽狂烈如瀑,却也不过与自己平分秋色,他还留有几式杀招,等到下一次李舟吾再使“分粥”,已有把握彻底破解此招,将李舟吾击败。

两人收剑倒掠,吐纳气息,裘铁鹤即又劈剑掠至,却加紧了攻势;沈越心弦随之愈紧,随时便待出手,眼角馀光瞥见十多丈外,靳羽正在神情焦灼地观战,忽有一个年岁极高的老头儿从靳羽身旁经过——

沈越一怔:那老者也不撑伞,走过来时,几乎蹭到靳羽衣衫,靳羽却像没瞧见他似的,兀自目不转睛。

他不认得老者便是魏濯,眼见老者走入混战中的诸人之间,慢悠悠地绕过萧惊雁丶骆明歌丶岑不寂,这几人身形腾挪转向,有时明明已面对老者,却自顾自打斗,浑不看老者一眼。

——仿佛这老者只是风雨中的一道暗影丶一抹游魂。

沈越心下发寒,暗想:“难道他们都瞧不见这老头儿?”

与此同时,魏濯步履一转,缓缓走向李舟吾,恰逢激斗中的无乐道人急退数步,挡住了去路,他伸手在无乐道人胸膛上轻轻一拍,无乐道人身躯微晃,摔在雨中。

魏濯继续前行,来到李舟吾背後,右手食指伸出如剑,向着李舟吾後心慢慢刺落——

猛然间他手臂剧颤,脚下踉跄,被一人重重撞退,却是沈越飞身扑至。

魏濯一愣,转头瞧向沈越:“小子,你能看见我?”

沈越道:“那丶那是自然。”

魏濯皱眉闪近,捏住沈越脉门,电光石火之际,沈越只觉老者手上传来一丝内劲,在他体内流转了一圈,所过的经络xue道,竟与那青铜断剑上的内功图纹极似。

此前沈越将断剑分开存放,半截交给常无改,半截留在老君庙,姜平冷竹等人都未见全,他自以为世上只有自己能练那断剑上的心法,眼下诧惑瞧着老者,不自禁也运转起那功法来:

两人内息接通,沈越莫名觉出这老者命不久长,心中充满悲戚;魏濯凝视沈越,神情激动,仿佛一生困惑在此刻终于看到解答。

一瞬过去,沈越便觉内功隐隐增长不少,环顾周遭刀光剑影丶寒风骤雨,都杳如隔世,忽然心想:“兴许此际他们也已瞧不见我。”

他惶惧起来,逆运心法,两人手臂轻震,各自退开;魏濯嘴唇哆嗦,犹自端详沈越,似觉难以置信。

这时李舟吾已然醒神,他担忧魏濯伤害沈越,急掠过来将沈越护在身後;神锋御史除袁岫外,无不面容震惊。两方一时罢斗,几个神捕纷纷道:“参见魏副掌门!”

李舟吾将沈越交由段妄看护,又将无乐道人抱起,听其气若游丝,却是受了极重内伤;他早年便认得魏濯,心知刚才若非沈越惊觉,只怕不但自己已被刺死,自己四个朋友今日也都要莫名其妙地折在这里。

段妄等人面面相觑,既知魏濯身份,亦都惊出一身冷汗。

袁岫躬身禀道:“魏副掌门,咱们当务之急,还须将沈越救回。”言毕指了指沈越,却与段妄对视一眼。

严画疏见到魏濯现身,心下大定,摇头笑道:“这是什麽当务之急?我看你——”话未说完,却听魏濯道:“不错,这小子可不能有一点闪失。”

段妄眼珠转动,瞧出刚才袁岫似有暗示之意,又见魏濯神情凝重,当即将右手按在沈越咽颈上,笑道:“今日到此为止,我等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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