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那点小秘密没兴趣!”
赵敏凤笑道:“也好,也好,若是半夜睡不着……你可以随时来敲门。”
“要是有人半夜来烧房子,就连你也一块烧了!”
……
午後,赵敏凤带着云丛丛在别院里溜达,云丛丛绕了一圈把别院里的环境都摸了个七七八八。一整个下午便在屋子里抓了一把瓜子和小丫鬟们聊天,知道了不少关于赵敏凤的事。
“他还有这段?”云丛丛从软榻上擡起身子。丫鬟说赵敏凤生下来後总是生病,两岁的时候差点夭折,後来孟老板听信了算命人的话,把他寄养在一个穷鳏夫家中,一直养到十二岁才接回孟府,过了好一段苦日子,不过还真的就健康长大了。
丫鬟点点头,“是啊,公子很念旧的,还常常回去看他的养父,对他像亲生父亲一样好。”
“哦?我都没听他说起过。”
“公子大概不愿提起吧,养父过世的时候,公子可难受了。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个月。”
看不出来赵敏凤这麽重感情,云丛丛叹了口气,“也是,养了他足足十年,肯定感情深厚。”
“就因为老爷不同意把养父接到府里,父子两还生了嫌隙。”丫鬟见云丛丛感兴趣就继续说着,“公子混迹于市井,也不知哪儿赚来了那麽多银两,买了这麽个院子,可惜那养父没这个福分,院子刚到手他就去了。”
怪不得赵敏凤身上有江湖气,懂得许多社会底层人才有的技能。这个丫鬟明显不知道她家公子倒卖古董,在犯罪的边缘疯狂试探。这麽一了解,云丛丛对赵敏凤身上的矛盾之处也能理解了,对他的看法也改观了不少,“你们知不知道那个养父是做什麽营生的?”
几个小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了摇头,“只知道特别穷,穷得揭不开锅,算命人说公子命贵不好养活,所以老爷特意找了个最贱的人家。”
“原来如此……”云丛丛托着腮,她猜测那个养父十有八九是个混社会的,要不赵敏凤上哪儿习得那些,“再跟我说说,你们家公子都有什麽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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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完全黑下来,隐隐有要落雨的征兆,孔成在京兆府门口打着转悠,不时伸长了脖子朝远处看看。
“得得得得!”黑夜中传来清脆的马蹄声。
孔成听出来是黑翎的声音,赶紧提了灯笼迎上去,“孟大人!你上哪儿去了?”
“什麽事?”孟珂跳下马。孔成借着灯光看见孟珂外袍上的灰尘和黑翎蹄子上的泥污。
“孟府有人来通报,说是孟翰林有事要与大人商量,但似乎不是什麽急事。”
“哦。”孟珂站在门口不动,似乎在考虑着什麽。
孔成问道:“大人,要给您备马车吗?”
孟珂摇头,“今日不去了,人走了吗?”
“谁?”孔成一下没反应过来。
“她。”
“啊?这……哦!”孔成终于明白了,“云先生中午时候就被赵公子接走了。”
孟珂走进大门沉默着回了屋子,点亮油灯的一瞬还有种错觉,感觉会看到云丛丛正趴在他的案几上打瞌睡。屋子里特别冷,让孟珂很不习惯。他从前是不怕冷的,但自打云丛丛常在这里逗留,机灵的小厮就会给她备多一份火盆,屋子里一直暖烘烘的,现在突然少了一份,孟珂觉得清冷得难受。想去找小厮添点炭火,但见时辰不早也就作罢了,和衣躺着怎麽也睡不着。
云丛丛那儿是否暖和?
吃得好麽?
她在做什麽?
睡了吗?
赵敏凤又在做什麽?
……
孟珂终究是躺不住,他起身来到院子中间舞剑,上一次这样心烦意乱,也是和云丛丛吵架,也是因为赵敏凤。孟珂想着这一切一剑刺向庭院中的大树,剑锋深深地扎进了树干里,拔出来时发现卷了刃,孟珂将宝剑随手扔在脚下就急匆匆地去牵黑翎……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前面骑行者速速停下!”执行宵禁的差役听见急促的马蹄声大声喊道。
那马蹄声不减冲劲,眼见着奔过来了,差役只好站到路中,“快停下!否则……”话没说完马上的人将一个腰牌抛了过去,那差役接了一看,立刻退到路边行礼,“小人不知是孟少尹……”话说一半,黑翎像阵风似的从他面前飞驰而过。
那差役摸摸後脑勺,这麽赶,是出了什麽大事?哎!真倒霉!明日送腰牌去再请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