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鱼自己也傻眼了,但他很快就按捺住了自己的心虚,振振有词道,“这是月球文!”
何非亮:“……”
“想不到吧?”纪小鱼甩了甩额前的碎发,摆出一副又酷又潇洒的神态,“我其实是从月球上来的!”
“哦~”何非亮好像信了一样的点点头,目光像看傻子一样,轻飘飘地落在纪小鱼身上。
“何非亮!”纪小鱼上头了,气势汹汹扑上去,“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何非亮轻而易举地格挡住了扑上来的纪小鱼,目光既探究,又好奇,好像想要看清楚纪小鱼的脑瓜子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麽,“你咋不说——‘我,秦始皇,打钱!’呢?”
纪小鱼老脸一红,手指蹭了蹭自己的鼻尖,“还是从月球上来更酷吧?”
“那确实。”
好不容易笔记本上有看得懂的字了,何非亮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再也绷不住了,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後合——
“纪小鱼,什麽是‘发(fà)学方程式’?”
啊啊啊啊啊啊!
纪小鱼把笔记本抢了回来,丢进了抽屉里,自己也捂着发烫的脸笑了。
救命,这都是什麽事啊!
丢死人了!
……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班上的同学们也陆陆续续地回到了教室。
吕天明一马当先,径自走到纪小鱼的座位前,“好兄弟,听说你病了!特意给你带了一瓶包治百病的老王头凉茶,下周四的……”
“诶诶诶!”纪小鱼大惊,拼命地给吕天明使眼色——嘿,兄弟!保密!保密呀!咱说好了要保密的!
“哦哦哦!”吕天明心领神会,“好兄弟,你好好养病!下周四我们啦啦队需要你!”
纪小鱼这才松了口气。
何非亮悠哉游哉地在一旁,抿了口茶。
睫毛低垂,掩住眼底波澜。
——嗯?吕天明什麽时候和小鱼这麽熟了?下周四?
Iing……
只是关于这份若有所思,何非亮却没有继续再追问下去了。
像是享受这一刻的运筹帷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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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1]
有何非亮坐镇在旁,一天一天的,纪小鱼简直如芒在背丶如鲠在喉丶‘如泣如诉’……
别问,问就是回想到过去抓狂的屈辱,心在哭泣,想找人倾诉!
苍天啊——大地啊——不公平的命啊!你以为你可以扼住我命运的咽喉吗?那你未免太天真了!
我,纪小鱼,发奋图强丶励精图治,誓要做那逆天改命之人!
在这种精神上的鞭策之下,纪小鱼刷题的速度可以说是一日千里丶恐怖如斯了。
当然,还是进行了一些系统性的优化——再不敢睡那麽晚丶熬夜写题到凌晨三点了。
度过了忙碌又充实的一周以後,纪小鱼发现自己已经无题可写了。
于是,在这个阳光灿烂的周六,纪小鱼戴上了宽沿的鸭舌帽,把脸藏在巨大的围巾里,只露出两只眼睛,鬼鬼祟祟地来到了市区里最大的书城。
至于为什麽要打扮得这麽严实,当然是为了避免被认出来咯!
买题的时候碰到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