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头儿。”冉罗声音低沉。
“属下从夫人院子那边出来后,就一直在此等候。”
“进来说吧,在此候我多时,有何要事?”
陆迁将冉罗领进门,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压惊。
冉罗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双手奉上。
“属下深入九黎寨禁地,除了寻得蚀阳蛊,还意外得到了此蛊。”
“这便是传说中的情蛊,可用于女子之身,不出一时三刻,必定欲火焚身,除非男子阳精浇灌,否则一时辰内,苞房花巢便会被情蛊啃食殆尽,失血而亡。”
陆迁眼中瞬间爆出一道难以掩饰的精光!
他伸手接过锦盒,这东西等于可以直接让一名高冷侠女直接白给!!
更明白冉罗明明可以自己留着,无论是用于控制心仪女子,还是换取巨大利益,可如今却毫不犹豫地献给了他。
属下献殷勤,陆迁自然明白,这必然是属下有求于他,而且是极其重要的请求。
他打开看了一眼,随后不动声色地合上锦盒,目光深沉地看向冉罗。
“此物稀世罕见,九死一生方能得之。冉罗,你有心了。”
他顿了顿,语气转为郑重,接着说道。
“说吧,跟了我这么久,还不清楚我的为人吗?有何难处,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办到,定不推辞。”
冉罗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激动,他喉头滚动了几下,仿佛有千钧重担压在心头,最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哽咽。
“头儿…属下…属下确有一事相求!”
“起来说话。”陆迁扶了一把。
冉罗站起身,这个铁打的汉子,眼圈微微红。
“头儿,您知道,属下早年行走江湖,结下不少仇家。我那糟糠之妻…她…她为了替我挡下致命一枪,小腹被仇家…用淬毒的长枪…生生刺穿!”他声音颤抖“虽侥幸捡回一条命,但…但花宫子宫留下难以愈合的暗伤…大夫说…说此生…恐难有孕了…”他深吸一口气,强忍悲愤,继续说道。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家妻…她自觉愧对冉家,多次含泪请求我…纳妾延嗣…可是头儿!”冉罗猛地抬头。
“属下与妻子患难与共,情深义重!我冉罗心里!除了她,再也容不下旁人!什么传宗接代,什么香火延续,在我心里,都比不上她的性命和笑容!”
“属下知道头儿您神通广大!是个有本事的!更知夫人尤擅岐黄!属下…属下斗胆,想请头儿想想办法,救救我娘子!”
“哪怕…哪怕只有一线希望,能让她…能让她为我生下一儿半女…属下…属下愿做牛做马,报答头儿和夫人大恩!”说罢,他再次深深拜下,额头磕在了地上。
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冉罗粗重的呼吸声。
陆迁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情深义重的汉子,又想到那锦盒中诡秘的情蛊。
冉罗所求,是逆天改命,在这个没有现代医学的朝代,其难度,恐怕比寻找情蛊更甚。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冉罗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扶起。
“冉罗,你的情义,我陆迁敬佩!此事…我应下了!我会竭尽全力,寻访名医,钻研古籍。师娘那边,我也会亲自去说,请她一同出手相助!”
“头儿!!”冉罗猛地抬头,虎目含泪,激动得浑身颤抖。
“大恩大德,冉罗没齿难忘!此生此世,愿为头儿效死!”他重重叩,声音哽咽。
“好了,起来吧。一路辛苦,先去好好休息。此事,需从长计议。”陆迁扶起他。
冉罗千恩万谢,抹了把脸,这才躬身退下。
屋内又只剩下陆迁一人。
他走到桌边,拿起那个装着情蛊的锦盒,指腹摩挲着盒子上的纹路,他一个人静静坐了片刻,梳理着思绪,黄药师不在岛上。
医术…当世顶尖的医术…除了师娘,还有谁?他脑中灵光一闪,程英!
那位清丽脱俗的程姑娘!她是黄药师的关门弟子,与黄蓉关系匪浅,或许…她能有办法?
想到自己的亲亲师娘黄蓉,陆迁心头又是一热,随即涌上担忧。
芙儿那丫头…不知走了没有?
师娘方才那般狼狈…他得去看看,正好也商议冉罗妻子之事,这是正事,走正门也无妨。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压下心头杂念,快步向黄蓉的院落走去。
院门虚掩,他刚走到门口,正准备抬手敲门,里面却清晰地传出了母女二人谈话的声音,让他瞬间顿住了脚步。
屋内的母女正说着些体己话,只听黄蓉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芙儿,你今夜跑到娘亲房里,到底是有什么心事?跟娘说说?”
“娘…我…我…”郭芙支支吾吾,声音带着少女的羞涩。
“傻丫头,在娘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黄蓉的声音更柔了,心中那股不妙的预感更加猛烈。
“芙儿…”黄蓉看着女儿日渐娇艳的容颜,心中百味杂陈,开口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