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来,安起施工队总负责人。王章全,夜无眠会所的高级客户。几个身份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此时被串联到一起,严锋眼神深了深,思维却仍旧定格在他向许一冉追问线索时铁铮铮的承诺上。他说,他会尽全力保护证据提供者的安全。说出去的话还不到半天,那女孩就被当街绑走……他闭了闭眼,主观试图驱散思维中出现的沉闷阻塞。多年刑侦的习惯让他开始侧写犯罪分子的心里状态:嚣张的、穷凶极恶的、有恃无恐的……这恰恰是最难对付以及最难保障人质安全的一类,等等……他又想起来一个词——狗急跳墙。绑架的方式种类有很多,但对手偏偏选择最容易出错的那一种,可见这次行使犯罪对他们而言也是迫不得已或是迫在眉睫之事。为什么?这其中一定有原因。严锋深吞了一口气陷入沉思,他们的调查一定……一定触及过对方的致命点。是什么呢?片刻。严锋猛地从座位上站起,问旁边陈松:“许一冉提供过的大巴司机车牌号,你调查的情况如何?”陈松一愣:“那只是个普通的货车司机,跑云川市和周围其他几个临海城市的中长途。我们去调查过货车内存放的货物也都没有问题。”不对。严锋道:“把这辆车行驶记录和固定停靠点都调出来,我要看。”陈松不赞同:“我们应该先调查面包车行驶过的监控记录,救人迫在眉睫。”严锋定定看向陈松,声音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冷厉:“那一定不是普通货车,先查它。”嘟、嘟嘟——您好,您拨通的电话已经关机……这是陈几默给许一冉打的67再睁眼时,许一冉在一个满是灰尘的仓库。她面朝着水泥色的墙壁,手腕脚腕都疼的厉害,被人用硬质的塑料绳缠的死死的,头皮也疼,脑袋也一抽一抽的,像是有吸水泵挂在后脑勺还在呼啦啦作响。她不敢动,因为听到还有人在说话。她眼睛使劲眨呀眨,感觉心里颤颤的疼,在车站时候她失去意识的最后,好像听见了妈妈的喊声,她那么焦急、迫切、揪心,可她还是当着她的面被坏人给带走了。她真不是个好女孩,瞒了那么多事情,让家里人担心难受,最后连她自己也要栽在坏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