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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嫁娘8(第1页)

第37章嫁娘(8)

(八)

挽歌声越来越大,喜乐不知在什麽时候转成了哀乐,幽怨阴森。

郭舒弋乘坐的花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破败,原本鲜红的绸面仿佛瞬间遭遇了一场大火,焦黑如炭。

就在她觉得自己就要从破碎的花轿底坠下去时,眼前的轿帘忽而在转瞬间化作齑粉,散入猎猎晚风。

她伸出右手一捞,只捞到了几片灰黑馀烬,茫然间身子一踉跄,花轿停了。

举行祭典的广场到了,只是和她预想中得太不一样。

太黑了,透过花轿洞开的门框,她没有看到一盏灯火丶一丝鲜红,只有泥金镇百姓层层聚集在花轿外围着她。

郭舒弋想伸手去握背着的长剑,但她发现自己浑身都颤抖得厉害。

那些围着她的百姓,目光空洞得只剩下怨毒,一层一层,像是恨不得将她吞噬,啖肉食骨。

她想捏个火诀借一丝光亮,但手根本不听使唤,她只能死死咬住嘴唇,祈盼疼痛能让她保持清醒。

魏建勋从人群後转出来,佯咳了几声,泥金镇百姓才从花轿旁散开,两个窑工打扮得壮汉一人一只胳膊将郭舒弋从花轿里拖了出来。

郭舒弋腿有些软,但她很快发现这不要紧——那两个窑工根本不打算让她站起来,直接按着她的肩膀强迫她跪在了魏建勋和他身後的“老君”像前。

也不知她跪的,是魏建勋还是“老君”。

郭舒弋双眼慢慢适应了黑暗,借着月光将视线绕过魏建勋看向那尊“老君”像,与少室山纯阳宫里供奉的太上老君分明一模一样,慈眉善目,好像对人世无限关怀。

也罢,她纯阳弟子跪老君,也算是本分,就是配上她这一身大红嫁衣,多少荒唐了些。

胡思乱想间她目光有些涣散,嘴角不觉牵起了一抹嘲讽,被魏建勋察觉,挥手一个雷咒打在她身上,迫她回神。

好疼。

这下郭舒弋只敢在心底自嘲:这样事关生死的节骨眼上,她神游太虚的老毛病竟然又犯了。

她努力闭了闭眼,又睁开环顾四周,认出此处是石炭窑前的广场——五岁那年她和邹娴一起来这里偷看祭典,虽然没被旁人发现,但因为身上沾染了祭祀用香的味道,被自家祖父罚跪了一整天,只是因为她触犯了泥金镇女子不得靠近石炭窑的禁令。

又一桩可笑的事,常日里女子不得靠近的石炭窑,却要靠着女孩的生祭来维持平安,这不可笑吗?

月光昏暗,她又侧过身将视线放远,越过层层泥金镇百姓,望向镇子里,那里也没有一丝灯火,只有幢幢诡影中依稀可见的颓圮破败。

她方才在花轿里就隐约猜到了,泥金镇在她逃离後,发生了怎样的灾祸,才能让阖镇上千条性命,无一幸免。

没错,整个泥金镇,只有她一个生人。

魏建勋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这个纯阳女弟子让他们耗费的时间比预想中多了些,但到目前为止仍算顺利——她跪在那里又哭又笑,显然神志已经有了裂隙。

他被困在泥金镇整整十三年,与阖镇的怨灵一起,不停地重复着腊月二十三这一天,不停地经历着死亡的痛苦,如今终于要解脱了。

他清了清嗓子,语气并不严厉,就如一个忠厚长者对爱护的小辈,“郭家小弋,你可知错了?”

郭舒弋跪在地上,寒冷透过她的双膝浸透了全身,她觉得自己应该害怕,但不知为什麽,除了冰冷,她并没有感觉到内心有任何恐惧。

她又一次环顾周遭泥金镇百姓,她很清楚这些人眼中的怨毒是冲着她的,但这是他们的悲哀,不是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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