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看不出放在桌下的那只手正在做什麽。
而winnie,则红着脸默默喝着面前的奶油蘑菇汤。
想到这里,贝芙咬紧下唇。她对winnie没有恶意,但她希望她能够离开。
最好是和Cassian兄长大吵一架後,彻底撕破脸皮地离开。
的确如她所愿,江沛玉呼吸急促地冲去了祁衍的书房。
他的书房不在这里,在那条人工湖泊後面。
一整栋房子都是他的书房。
江沛玉一路跑过去的。
庄园很大,平时出行基本都是靠观光车。其他车辆会破坏草坪,步行更是不可能。
太大了。
等江沛玉到地方的时候,她已经累到开始大喘气。
祁衍正在里面开会,旁边那个西装革履的精英正拿着遥控器不断切换大屏上的画面。
声音从电脑里传出,是关于这个项目的方案和基本总结。对方在遥远的塔兰。
祁衍偶尔低下头,翻阅一下手中那份数据。
紧接着,书房门猛地被人从外面踹开。
他微微皱眉,擡起头。不满被打扰。
当看到来人之後,他的眉头逐渐放松。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很轻的笑,和并不严重的斥责:“哥哥在工作,云妮这样很没有礼貌哦。”
看到他的瞬间,江沛玉的情绪就彻底爆发了。
身边有什麽砸什麽,看到什麽砸什麽。
他先是微擡了眉,不懂她在发什麽疯。随後看了眼同样愣怔的男人,用眼神示意他先离开。
对方离开後,江沛玉仍旧没有停止打砸东西。
祁衍也没打算阻止。而是放下手里的东西,身子後靠,坐在沙发上,不紧不慢地点燃一根烟。
平静地看着她砸。
像在看一出有些暴力的个人秀。
直到书房被砸的一片狼藉,她终于砸累了,停下来大喘气。
祁衍将夹烟的手伸到烟灰缸上方,掸烟灰的同时询问她:“被狗咬了?突然发什麽疯。”
老实人一旦发脾气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平时窝囊久了,所有情绪都积累在一起。
等到碰见一件足够彻底压死她的稻草,脊骨才会猛然断裂。
掸烟灰的动作在那一瞬间突然顿住,包括夹烟的那只手,也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因为江沛玉正用一种目眦欲裂的眼神看着他,她的眼眶早就红了,却始终倔强地忍着,不许眼泪落下来:“你一直都在骗我,对吗?”
他将烟掐灭,起身走到她身边,用充满关怀的语气询问她:“怎麽了,是谁和你说了什麽吗?”
她避开了他那只伸过来想要拥抱她的手:“是吗?”
“哥哥不会骗你。”他说,“云妮相信别人也不肯相信哥哥吗?”
如果她之前没有在他的身上闻到妈妈的味道,或许她会质疑贝芙说的话。
无论她再拼命地忍耐,可在她开口的瞬间,眼泪还是没有骨气地落了下来:“那天。。。。。。你见过我的妈妈对吗?你身上的味道就是我妈妈的,可你骗了我,对吗?”
祁衍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和汹涌的泪水,以及拼命忍耐情绪,而被咬出血的下唇。
他心疼地替她将嘴唇揉开,不许她继续咬。
“不要伤害自己,云妮想知道什麽,哥哥都告诉你。”
“那你回答我。”
他叹了口气:“我那天的确去见了你母亲,是她约的我。”
她情绪激动:“你为什麽不和我说实话。”
“说了之後呢,她能带你去哪里?如果她有能力照顾好你,我当然愿意让你们母女团聚。”他有耐心地和她解释,语气温和,“云妮,你的波顿叔叔直到现在都没有放弃寻找你的母亲。只有你才会认为他是一个和蔼亲切的老人。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母亲为什麽要离开?”
江沛玉看着她。她不知道,她当然不知道。
如果她知道的话,就不可能对那个男人存在父亲的尊重和敬爱。
相比江沛玉的情绪激动,祁衍显得无比平和。
没办法,这种时候总得有一个人是冷静的。
“你母亲接受不了我父亲的占有欲。他年纪大了,总是疑神疑鬼。你没发现吗,家里除了厨师之外,佣人全是女性。”他告诉她,“因为他担心你的母亲会被比他更加年轻的男人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