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我自己有办法。”她拉不动行李箱,就开始去推他的手。
照样纹丝不动。
他的手比她的大那麽多,力气更是好几倍。
“那你说说是什麽办法,让我满意了我就松手。”
她很乖,她太乖了,乖到他说什麽就是什麽。
哪怕强行塞到她的嘴里她也会小幅度地挣扎一下,然後乖乖的往喉咙里吞。
可是现在,江沛玉没有理会他。
她的力气没有他的大,她干脆弯下腰,对着他那只按住行李箱的手咬了下去。
她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她甚至感受到血液顺着牙齿和她的唾液混合在一起。
那是一种接近铁锈的味道。
她几乎快要将男人手背上的那一块肉给直接咬下来了。
可即便如此,男人也没有躲避,或是阻止。
他不为所动地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安静地看着她。
“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些的话。”他甚至还贴心地将她碍事的长发拂到耳後,“我可以将另一只手也给你咬。”
她突然崩溃大哭。
哭他的冷静,哭自己的无能。
这是她出生以来发过最大的第一次脾气,可祁衍丝毫不受影响,他甚至还能如此贴心的关心她。
如果说在此之前她所感受到的差异是原因是身份地位和财富阶级。
那麽现在,令她彻底绝望的是精神层面的绝对碾压。
他如此轻松地就把她耍的团团转。
她的人生,她的妈妈,她最重要的人。。。。。。。
江沛玉放弃了自己的行李箱,只带上了护照,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看着她瘦小而坚决的背影,有那麽一个瞬间,祁衍的思绪恍惚了一下。这也导致他没有立刻追上去。
他不清楚这短暂的恍惚是因为什麽。他歪了歪头,那双除了毫无温度的笑意,就是冷漠睥睨的深灰色眼眸,相比平时多出一些疑惑。
猜不透,摸不透。
运筹帷幄的Cassian居然也有这麽一天。
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麽,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麽。
他低下头,看着被自己左手按着的那只行李箱,粉色的,十二寸,上面还挂了一只灰色的小仓鼠。
他早就不记得了,这只仓鼠玩偶是自己送给她的。
据说是某个艺术品,出现在慈善拍卖会上,被他以高价拍了回来。
本来打算扔掉,後来觉得这只小仓鼠很像云妮,所以就送给了她。
她得知价格後眼珠子都快惊出来了,捏着它上看下看,看了好久,说一个其貌不扬的仓鼠居然这麽贵。她可以用毛毡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甚至能够比它更加精致。
祁衍笑道:“等到下一次拍卖会,哥哥就把你亲手做的毛毡拿上去当拍品。”
她红着脸,小声嗫喏:“肯定没人拍,那多丢脸。”
他的声音温柔:“放心,哥哥会用更高的价格拍下它的。毕竟云妮的心意是无价的。”
就是这麽一只平平无奇的仓鼠,想不到被她小心翼翼地保存了这麽久。
按着行李箱的那只手,此时鲜血淋漓,也不知道她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皮肉都翻卷了,暴起的青筋从手背攀延至结实的手臂。宛如一幅暴力美学的画作。
带着血腥的性张力。
直到最後一扇门被带上的声音传进来。
仿佛有什麽突然被唤醒,身体先一步给出反应。
祁衍两步并作一步,一步跨越四级台阶,冲过去从身後抱住了她。
“对不起,云妮。”
他语气急促地和她道歉,“这件事是哥哥错了,哥哥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