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手正了正领带,而後低头看腕表:“居然已经十点了,今天就到此。。。。”
话没说完,被一旁的埃文打断:“再等等吧,再赌几把。”
祁衍擡眸,似有些意外,他温和的劝道:“赌场最忌贪和不甘。”
埃文笑道:“难道Cassian先生赢了就想走吗?这可不厚道。”
祁衍听到他的这番话笑出了声。
“你误会我了,我只是。。。。好吧,”他不得不再次坐下,“既然埃文先生有这个兴致,我也不好扫你的兴。”
他看了眼旁边的扎克利,对方立马会意,去帮他兑换了大量的筹码。
如果说刚才是她亲自参与,那种紧张感令她精神高度集中。
那麽现在,江沛玉已经无聊到快要睡着了。
好在祁衍并没有完全忽略她,在察觉到她的困意时,他也会亲昵地和她耳语几句。
柔软温热的嘴唇贴放在她的耳边,和她耳鬓厮磨:“好云妮,再等一等,哥哥马上就结束了。”
“是不是很困?”
“困的话就靠在哥哥的怀里睡一会。”
“要哥哥抱着你睡吗?”
“哥哥可以像哄小孩那样哄云妮入睡。”
他的声音低沉缱绻,让人听到耳朵和双腿一起酥麻。
即使这样,江沛玉还是摇头。
她不是小孩子,她不希望在这麽多人的面前被这样对待。
祁衍笑容无奈:“不是小孩怎麽还尿床,嗯?昨天甚至还尿在哥哥的身上了。”
江沛玉脸色大变,还好他的声音不大,应该没人听见。
她还特意看了眼离他们最近的埃文。
他似乎并不关心他们说了些什麽,他早就没了刚才的意气风发和得意,整个人如同一滩被晒化的烂泥,柔软到连脊梁骨都没抽走了。
“他怎麽了?”江沛有些好奇,她不过是打了个盹,怎麽好像错过了很多。
“嘘。”祁衍贴心地打断她,“不要戳别人的伤处,这不礼貌。”
他此刻像是一位有些严厉的兄长,在教不懂事的妹妹一些做人的道理。
当然,如果没有接下来的事情,江沛玉几乎真的要这麽认为了。
埃文彻底失去理智,他一把推开面前的筹码:“我又输了!”
祁衍从手边的雪茄盒中取出一只雪茄,侍者眼疾手快地递上雪茄剪。
优雅的人,连点烟的动作都如此赏心悦目。
“我提醒过埃文先生,赌场最忌讳贪。见好就收。”他叹了口气,话里有话,“如果一开始就停手,埃文先生应该已经从我这里赢走三座庄园了。”
这话像是火种,瞬间就点燃了埃文的斗志。
他想继续,可他手上没有这麽多流动资金。
祁衍若有所思地沉吟片刻:“我倒是可以先借一些给你周转。”
埃文眼前一亮。
夹烟的那只手撑着额骨,微弱的火光在他立体的骨相脸上投下一层阴影。加深了脸侧的轮廓。使得那双眼睛越发深邃。
“但我也需要一些保障。”
他笑了笑,故作为难的思考,而後想出一个最稳妥的办法,“这样吧,埃文先生可以先将您名下的资産抵押在我这里。”
“这。。。。”埃文犹豫起来。
路德被关进去後,他好不容易从那些虎视眈眈的长辈手中夺来的。
凶险程度不亚于虎口夺食。就这麽抵押出去,那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祁衍让他放心:“律师就在旁边,我们可以签署一份合同。你到时候拿钱来赎就行,我只是代为保管,随时都可以归还。”
江沛玉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但她不得不承认,这人的确很擅长洗脑。
因为埃文只花费了三秒就点头同意了。
祁衍眼底露出一抹运筹帷幄的笑来,他擡手理了理袖扣。
随後又去关心江沛玉:“你要是困的话就先回去休息,我这边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结束。”
他的声音无比温和,和刚才与埃文交谈时的口吻完全不同。
“放心。”他和她承诺,“不会很久,哥哥这边忙完了就回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