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利低下了头:“他说现在只有您能帮他了。”
祁衍叹了口气,叹他的天真。都是半截身体进入棺材里的人了,还这麽容易轻信一个人。
或许他也是在赌,将仅有的机会压在了祁衍身上。
毕竟平时出现在他面前祁衍,通常都是一位温和优雅的绅士形象。
这种时候,只有他才会伸出那只善意的手。
但是很显然,他赌错了。
之前愿意花费时间和金钱扶持他上位,那是因为他有利用价值。
当然,有利用价值的是他的头衔。能给祁衍带来很多便利。
可是现在,失去这个头衔的他还剩下什麽呢?
被国家抛弃的废物,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
祁衍叹了口气。
废物本来就该死,何必多此一举地找他。
他前不久才重新信奉上帝,想要做一个善良的好人。
祁衍体贴地吩咐扎克利:“既然如此,再把他送回去吧。”
在他这里做不了好人,那不如顺水推舟,送他对手一个人情。
书房门推开,走进去的同时,祁衍在额头和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架。
虔诚地说了一句:“上帝会保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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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直在下雨,这场雨延续到了第二天。
江沛玉坐在直升机上往下看,带着雾气的海面浪漫的像是只有童话故事中才会出现。
但她有些心不在焉。
祁衍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财报,充满关心地询问她:“哪里不舒服?”
江沛玉愣了一下,然後摇头:“我就是。。。有些困了。”
祁衍把她拉到自己怀中坐着:“那就靠在哥哥身上睡一会儿,到了我再叫醒你。”
“嗯。”她点了点头,靠在他的怀里。
眼睛闭着,可是毫无困意。
她在想妈妈的事情,但没办法让祁衍知道。她的心里很乱,乱糟糟的,始终找不到头绪。
直到此刻她才痛恨自己的愚蠢。
事实上,她不算愚蠢,是她的‘对手’她强大了。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把任何人耍得团团转。
江沛玉闭着眼睛假寐,偶尔会假装梦呓在他怀里挪动一下酸麻的身体。
祁衍今天穿的西装很正式,她的脸靠在他的胸口,首先接触到的是质感高级的西装外套,然後是收紧腰身和胸口的西装马甲。
他身上有一股很淡的清香,独特而优雅,非常符合他这个人。
或许是以为她睡着了,祁衍询问坐在直升机副驾的男人:“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有头绪了吗?”
对方回答的非常恭敬:“嗯,winnie小姐的母亲就在那座小岛上。”
祁衍叹了口气,他心疼将怀里的女人抱的更紧,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可怜的云妮啊,又被抛弃了一次。”
江沛玉的脸被迫埋入祁衍饱满的胸肌里,听的满头雾水。
妈妈去了小岛?哪座小岛?
难道那天真的是她的错觉吗,妈妈并没有来找她?
她又想到祁衍最後的那句话。
妈妈又一次抛弃了她吗。。。。。。
不会的,妈妈只是。。。。只是有苦衷而已。
没错,妈妈是有她的苦衷。
虽然反复在安慰自己,可是她的心脏更乱了。
直升机停在一处视野开阔的草坪上,祁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声音无比温柔:“宝宝,到了。”
她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从他的胸肌里将头挪开,又是打哈欠又是揉眼睛。演技拙劣到像是在演劣质的儿童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