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状恰好在这个时候发作,他忍不住去想,他是送走了云妮,还是‘送走’了云妮。
他将枪托在桌上轻轻磕了磕,随後直接抵在了老头子的太阳xue上。
波顿脸色有些发白:“Cassian,你这是。。。。。。”
祁衍叹了口气:“还是不肯说,是吗?”
波顿嘴唇颤动,他觉得Cassian疯了。
他从前虽说和自己没有太深刻的父子情,但不至于到拿枪抵着他的程度。
“没放子弹。”看到老头子抖动的频率比他发病时还要高,祁衍不屑一顾地笑了笑。
手一松,手指扣着扳机,枪头朝下地挂在他的手指上。
他笑道,“想不到您的定力这麽强。是在报复我三番两次送走您的妻子吗?”
“我只是觉得你能拥有最好的。Cassian,你是我最引以为傲的孩子!”
“是吗。”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您说的很对,我也认为我值得最好的。”
手指卡在扳机上,男人漫不经心地转动那把手枪,离开了书房。
只剩下波顿一个人靠在椅背上大喘气。
他的後背早就冒出了冷汗。
他当然知道,那把枪的重量不可能没有子弹。
甚至于,在Cassian用枪托去磕桌子的时候,那把枪就已经上好了膛。
他觉得Cassian疯了。
他一直都是疯的,但最近。。彻底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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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後,江沛玉因为祁衍那句模糊不清的话留了下来。
她是一个很。。。善良的人。
很多时候这其实不算是褒义词。因为这份善良时常会成为反噬自己的利器。
如果祁衍真的因为她而生病,她觉得。。。自己不应该逃避,她可以赔偿。
虽然她没有多少钱。
但这些是基于她安全的前提下发生的。
江沛玉担心祁衍对她做什麽。于是趁祁衍去给她热牛奶的时间,悄悄拿出手机给段穆哥哥发送了一条信息。
让他十五分钟之後给自己打电话,如果她没有接的话。。。就报警。
与此同时,她还发送了一条定位过去。
厨房里的祁衍打开一盒药,从里面抠出一颗。
这是他的公司最近研发出的一款药物,已经进入临床实验的阶段了,是治愈心脏类疾病的药物。
因为还不稳定,所以目前最大的副作用就是会突然晕厥。
祁衍无动于衷地放进嘴里,咬碎了咽下去。
然後继续替江沛玉热牛奶。
因为心情不错,甚至轻轻哼起了歌。
他已经洗过澡了,身上的衣服也换了。
灰色毛衣和深色长裤。年上熟男的魅力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体贴温柔,儒雅包容。
尤其是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让他身上的人夫特质形成的恰到好处。
不仅可以亲自试试药物的副作用,还能留住云妮一个晚上。
他满足地笑了。
真是一场划算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