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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塌的开始（第1页）

崩塌的开始

日子就这麽一天天，不紧不慢的过去了，颜路依旧会带白蔼星来组织上班，可是小家夥越长越大，也越来越淘气，经常颜路一个不注意，他就跑出去，还每次都能碰上七楼审讯部门的家夥在商量这次的这个犯人用什麽审讯手段，给颜路弄得後来干脆就只接把白蔼星锁那个儿童椅上，防止他乱跑。

算算年纪，白蔼星现在应该能有三岁了，也懂点事情了，那天晚上，颜路抱着白蔼星在休息室里的床上睡觉，十楼，异瞳的办公室里，他此时正在查看监控录像，章邯坐在一边，两个人很明显正在一边看监控一边吃饭。

监控屏幕上，分割成数十个小格子，无声地记录着大楼里每一个角落的动静。大部分画面都是静止的，只有走廊里偶尔走过的保安，或办公室里深夜加班的职员，才让这些冰冷的图像多了一丝活气。

异瞳夹起一块宫保鸡丁，慢条斯理地嚼着，目光却锐利如鹰，扫过七楼的监控画面。那里，审讯室外面的走廊空无一人，但那扇厚重的铁门仿佛还透着一股寒意。

“颜路的那个任务目标，最近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异瞳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办公室的寂静。他用筷子点了点其中一个画面，那是几天前的录像。画面中，一个穿着小恐龙连体衣的白色身影，正踮着脚，扒在七楼审讯室外的玻璃窗上，好奇地向里张望。而审讯室内，几个彪形大汉正围着一个嫌疑人，桌上摆着各式各样让人不寒而栗的工具。

章邯头也没擡，正专注地对付着餐盒里的米饭，闻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仿佛在讨论天气。“小孩子嘛，好奇心重。颜路把他看得太紧，反而更想跑。”

“好奇心重？”异瞳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咱们组织里像他这麽大的小孩，也没说会好奇这种事情，你说会不会跟他的基因有关啊，毕竟他的Omega爸爸，是海王。”

“可海里有的时候也用不上这些手段吧，要我说，他就是好奇心重，小孩子不都这样吗，越好奇什麽，就会越想去看什麽，所以，别纠结这件事情不放了。”说着，章邯给异瞳夹了口菜。

“行吧行吧，不过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白蔼星，最近看颜路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上次我给颜路送个东西，就因为交流的时间长了一点，他就用一种非常仇视的眼神看着我。”

“你要是这麽说，好像也是，上次我就不小心摸了一下颜路的头发，那白蔼星就上来咬我胳膊，你有没有感觉，那白蔼星对颜路的感情，不像是孩子对长辈的喜欢了，”

“你也注意到了对吧，他那个眼神，更像是……对喜欢的人的，占用欲。”

这话说完异瞳自己都觉得可笑，异瞳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像是想把这个荒谬的念头甩出脑海。“三岁的小屁孩，懂什麽叫占有欲？顶多是养成了依赖，护食罢了。”

“护食？”章邯放下筷子，用指节敲了敲餐盒边缘，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终于擡起了头，那双总是带着一丝倦怠和疏离的眼睛里，此刻却透着罕见的丶探究性的光芒。“颜路对他而言，是食物，是巢xue，是全世界。任何试图靠近‘他的世界’的生物，都会被视为入侵者。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护食了，这是……领地意识。”

“你是说，这小东西……在把颜路当成他的‘所有物’？”异瞳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不可能不可能，他才三岁，怎麽可能呢，一点都不可能。”异瞳现在有些心虚，因为他也希望他们两个人的想法就是一场无关的猜测。

“怎麽不可能。”梦子千龙慢慢悠悠的走进来，手里还拿着自己的那份外卖，坐到他们的身边，打开自己的外卖盒，“那白蔼星现在对颜路的感情，组织上上下下包括他那三个妹妹都看出来了，你还在这不相信”

“可白蔼星他一个三岁小孩，懂什麽是喜欢，是感情吗？我还是觉得这有些太荒唐了。”

梦子千龙优雅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糖醋里脊，慢条斯理地送入口中，细细品味了一番，才擡起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眸，看向异瞳。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能穿透人心。

“没什麽可荒唐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所以也别把自己当傻子。”她放下筷子，指尖轻轻点了点桌沿，“更何况，对于白蔼星来说，颜路，现在就是他的一切，他不会允许自己的东西被拿走，毕竟，这个，确实是，基因遗传。”

异瞳和章邯差点没笑出来，毕竟也是，《人鱼陷落》的原着他们是看过的，兰波和白楚年对对方的占有欲，那可是有迹可循的，身为他们孩子的白蔼星，占有欲自然也不少。

他们吃完饭後，异瞳偷偷的把监控的画面调到了颜路的休息室里，他就想看看，白蔼星对颜路，到底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怎麽，想认证一下”梦子千龙走到异瞳的身边，看向监控画面。

“是啊，想认证一下。”

画面里，颜路已经睡着了，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而他怀里的白蔼星，却并没有睡。小家夥睁着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在黑暗中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颜路的睡颜。那眼神，不再是白日里的天真烂漫，而是一种深沉的丶专注的，甚至带着一丝贪婪的注视。

他伸出小小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碰颜路的嘴唇，又顺着鼻梁的轮廓一路向上，最後停在了颜路的眼角。他似乎想触碰那长长的睫毛，却又怕惊醒沉睡中的人，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随後，他做了一件让监控画面外的三个人都感到脊背发凉的事情。

白蔼星凑近颜路的脸，轻轻地，像小动物一样，在颜路的嘴角印下了一个吻。那是一个笨拙的丶纯粹的，却充满了绝对宣告意味的吻。

做完这一切，他像是心满意足，又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才乖乖地蜷缩回颜路的怀里，闭上眼睛，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异瞳的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异瞳和章邯还有梦子千龙都看到了这一幕。异瞳的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了，他脸上的玩味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凝重的惊愕。

“我……靠。”异瞳喃喃出声，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办公室里失态，“这……这TM是三岁小孩能干出来的事？”

“别惊讶了，现在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章邯的手搭在异瞳的肩上，“看来，我们的猜测是对的，白蔼星对颜路的感情，确实不是对长辈的依赖或者喜欢。”

“可这……这……”异瞳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龙姐，他这……”

“行了行了，接受吧，没什麽可接受不了的。”梦子千龙也看了一眼监控录像，“以後组织里要是再有说白蔼星对颜路的感情是依赖，我是一分都不信的。”

异瞳的办公室里现在死一般的寂静，毕竟，这件事，谁都需要时间消一下。

另一边，109实验室里，准确的来说，是艾莲的办公室里，颜渊把一份资料替给艾莲，而艾莲，看了一眼颜渊给自己的资料，淡淡的开口，“把bete改造成Omega，颜渊，你得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颜渊的双手撑在桌沿倾身向前，眼中满是孤注一掷的疯狂，声音因激动而发颤，“我知道这很困难，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要让哥哥成为Omega。”资料上颜路的照片被颜渊手指反复摩挲，目光贪婪地描摹着颜路的眉眼，仿佛这样就能将他据为己有，“艾莲院长，只要您肯帮我，无论付出什麽代价我都愿意。”

艾莲的指尖轻叩桌面，沉吟片刻，周身泛着冷意的目光越过资料上方，精准无误地锁定在颜渊脸上，“任何实验都伴随着风险，何况是这种跨性别的腺体改造。即便成功，也可能出现不可预料的後遗症，你确定要让你哥哥冒这个险？”身体微微後仰靠上椅背，交叠起修长的双腿，唇角勾起的弧度似笑非笑，却丝毫没有温度。

颜渊的呼吸一滞，想到可能失去颜路，心脏就传来一阵绞痛，但一想到若不这麽做就永远无法和颜路在一起，又立刻坚定起来，指甲不自觉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我确定，只要能让哥哥分化成Omega，就算有後遗症我也能照顾他一辈子。”仿佛要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切地向前半步，领带随着动作微微晃动，领口蹭过桌面上摊开的资料边缘，“艾莲院长，您就答应我吧，只要您肯出手，109实验室後续的资金我都能帮您解决，我背後的家族在商界的影响力您应该清楚。”

艾莲闻言眉间微挑，轻嗤一声，手指随意地将资料拢起在桌面敲齐，周身萦绕的压迫感稍稍收敛了些，“哦？没想到你为了自己的哥哥，竟然能拿出这麽诱人的条件。”向後靠上椅背，打量颜渊时眼里的兴味多了几分，高跟鞋的细跟在地毯上轻点，“不过除了资金，我还需要一些特殊的实验样本，这方面你能帮我弄到吗？”

颜渊闻言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成功的曙光，毫不犹豫地挺直腰板，西装面料随动作绷紧，衬得整个人干练又急切，“当然可以，只要是您需要的样本，无论是什麽，我都会想办法给您找来！”双手交握在身前，因为用力指节有些泛白，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您尽管说，我这就联系家族的人去安排，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艾莲指尖绕着胸前一缕垂落的发丝打转，沉吟片刻後，从抽屉中取出一张清单，轻放在颜渊面前，眼神锐利如鹰隼，声音冷冽似寒冰，“这上面的样本有些很罕见，获取过程可能会有危险。但要是你真能按时足量提供，那我就接下这个实验。”清单纸张的边缘擦过桌上的金属镇纸，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还有，关于实验的一切，必须严格保密，要是走漏了风声，你应该知道後果。”

颜渊连忙拿起清单扫视，视线扫过一个个陌生又珍稀的名字时，呼吸都重了几分，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眼中的狂热更甚，“没问题，艾莲院长！保密协议我立刻就签，至于这些样本，我会亲自带人去收集，保证完成任务！”小心翼翼地把清单放进公文包内层，拉上拉链时发出咔嗒一声轻响，随後擡起头，语气带着些许讨好，“那……院长，关于实验的具体时间和需要我准备的其他事项，您能不能先跟我透露一下？我好提前安排，确保万无一失。”

艾莲的双手抱臂，微仰起头居高临下地审视颜渊片刻，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语气里满是掌控一切的傲慢，“具体时间等我通知，在此之前，你先把样本收集好。另外，实验过程中我可能会需要一些特殊设备，到时候也得由你来准备，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艾莲的身体前倾，手指轻点桌面，高跟鞋跟在地面上踏出清脆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敲在颜渊心上，提醒着他任务的艰巨。

颜渊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努力压下心底的忐忑，将公文包的肩带又紧了紧，仿佛这样能汲取更多力量，“请您放心，艾莲院长，我一定把您交代的事情办得妥妥当当！”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可靠，西装外套下的胸膛微微起伏，“特殊设的备我会尽快落实，样本收集也会抓紧进行，一有进展我就立刻向您汇报！”眼神瞟向桌上那份关于颜路的资料，暗自握拳，心中再次坚定了要将颜路改造成Omega的决心。

艾莲满意地点点头，身体向後靠在椅背上，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唇角微勾，语气却依旧冰冷，“最好是这样，颜渊。”然後艾莲随手拿起桌上的钢笔，在指尖转动，金属笔身反射的冷光映在脸上，更添几分寒意，“记住，你哥哥的实验对我来说只是一次挑战，但对你来说……可是关乎你能不能得到他，别让我失望。”说完，便垂下眼眸，开始翻阅手边的文件，不再看颜渊，办公室里一时只剩下钢笔在纸张上划过的沙沙声。

离开办公室的颜渊，来到了天台上抽烟，此时的天空已经完全的黑了，颜渊擡头看了一眼天空中高悬的月亮，自言自语到，“哥哥，在等等，很快，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而远在组织的颜路，还抱着白蔼星在睡梦中，完全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他即将经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