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了吗?
可能吧,擦了这麽久的头发,肯定沾上不少治疗液。
兰落洗完澡仔细吹了吹头发,又好好睡了一觉,整个下午都没人来烦她,只有花子中途溜进来一次,怀里藏着一袋面包。
“哟,好得真快。”
花子把面包塞给兰落,毫不见外地坐在地上。
兰落看了一眼她坐的地方,那里本来有一大片沾了血渍的毛毯,叶飞把毛毯拿走当证据了,现在地上缺了一块,花子也不嫌弃。
“哪来的面包?”兰落捏了捏包装袋,没敢下口。
“面包怪的遗産,”花子眼珠滴溜溜地到处转,“吃了吧,就当他补偿你的。”
兰落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干嘛了,干脆主动开口:“柜子里有点吃的,你自己挑吧。”
花子眼睛顿时亮起来:“还是你上道!”
她撅着屁股翻了半天,嘴里嘟嘟囔囔的:“怎麽都是干的?我想喝牛奶,你的牛奶呢?”
“喝了呗。”兰落垂下眼睛自然地回答。
“切,”花子不屑地揣了点吃的,“这帮没人性的,也不知道给你多准备点,小短命鬼吃一顿少一顿呀。”
说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一点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晦气。
兰落把面包塞进柜子里,没跟她计较。
花子说她短命鬼不是一天两天了,也许在她的认知里,实验体的命都是这样的,短命只是事实罢了。
兰落发了会儿呆,确定暂时不会有人打扰自己之後才放松下来。
她盯着门口的墙角发呆,一墙之隔的走廊外,有一个小小的机械眼,孜孜不倦地注视着她的房间。
面包怪死了,这条走廊的机械眼应该暂时无人看管,对她来说倒是个好机会……
“……个屁。”
兰落面无表情地反驳自己,机械眼总有人会接手看管,除非她能在有人接手前溜走。
这太不现实了,况且没有这条走廊的机械眼,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机械眼和研究员,暗处也不知道有没有安保在守着。
逃?异想天开。
先老老实实改花刀吧。
兰落疲惫地闭上双眼,决定继续认怂。
“咚咚咚!”
又不知道是谁在敲门,兰落叹口气,从床上起身开门。
她猜是花子,或者是祝见尘。
门一打开,祝见尘的小白脸就急不可耐地钻了进来:“惊不惊喜!我猜你肯定休息好了,就来找你了。”
看吧,她猜对了。
兰落眼神萎靡地盯着祝见尘,看他好奇地东看一下西摸一下,然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又不是第一次来了,好奇个屁。
“真巧,”她淡淡开口,“你和花子错峰探监了,所以我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
“花子?”祝见尘伸了个懒腰,“谁啊?”
兰落掏出花子送来的面包招待他:“骂我短命鬼的那个。”
“哦,”祝见尘接过面包,“有毒吗?竟然肯分享给我。”
“不知道。”兰落懒得编,直言不讳。
祝见尘安静片刻,捏了捏面包,突然一拍脑袋:
“花子?我好像想起来了!”
“她被送进电击房了!”
兰落心里涌起不妙的预感:“做电工去了?”
“挨电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