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母尖叫,愤怒地拍打着墙壁:“你一定要在我最伤心的时候说这些话吗?”
“伤人的话,不就是要趁着伤心说吗?”兰落低头安静看她发疯。
天边淅淅沥沥又开始下雨了,兰落能听见灵堂那边嘈杂的动静,已经有不少人在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雨滴飘进走廊地面上,飞溅的水珠迸到她们裸露的皮肤上,兰落浑然不觉,兰母却已经有点受不住。
兰母不停搓着手臂缓解腐蚀雨带来的不适,平复着心情,尽量平静地开口:“我不想问你为什麽出现在这里了,你自己冷静冷静去和哥哥道歉,我回房休息了。”
兰母一直在躲避水珠,即使是在雨天,从头到脚也都是干爽的。
兰落注意到了兰母身上的衣服料子很好,不是从前的兰家能穿得起的。
只是一点水珠就受不了了吗?
这样的雨,兰落不知道自己淋了多少次了。
杂乱的脚步声近了,兰落擡脚走进毛毛雨里,不远不近跟着兰母,直到兰母走进房间关起门。
兰落默默记下她的房间号,找到冷娇娇的专属房间走了进去。
度假村的房间从外面看很普通,但打开门才能发现里面的低调奢华。
兰落一屁股坐在真皮沙发上,不禁感叹他们兰家的日子真是好起来了。
陷进沙发里,兰落轻轻合上双眼。
她不担心兰父兰母会联系陆观,因为他们现在根本就没有联系实验室的办法。
陆观和他们要求过,进入实验室之後的生活需要保密,所以必须单方面切断兰落和家人的联系,兰家不能用任何途径联系她。
当时兰父兰母很爽快地答应了,不知道他们现在後不後悔?
联系不上陆观,就代表在这里,在兰升的葬礼上,她即将为所欲为。
兰落没打算杀人,死亡只是解脱,她要让他们的馀生都在恐惧和被看不起中度过。
就像实验体一样,被人肆意围观,整日惴惴不安。
“嘎吱——”
房间门被推动,冷娇娇精致的脸出现在门口。
兰落没开灯,房间里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就是冷娇娇身後的走廊灯。
“喂?”
冷娇娇对着兰落的影子小声叫了一句,在门口犹犹豫豫不肯进来。
兰落敷衍:“嗯。”
冷娇娇左看右看,就是不进来。
走廊那头传来兰父的声音:“冷小姐,怎麽没有进去,是不是房间哪里不合你心意?”
“您尽管提要求,”兰父立刻小跑过来,“能满足的我们肯定都会满足。”
“不用了,”冷娇娇笑,“房间很好,我一下子看花了眼才没舍得进去。”
她瞟了一眼掏出匕首把玩着的兰落,继续笑:“那就不打扰兰先生了,您节哀,早点回房间休息吧。”
兰父在门边东张西望,不死心地问:“您别不好意思,今天雨这麽大,你们出席本来就辛苦,要是招待不周,我实在是愧疚。”
冷娇娇挡在门前,不让兰父看见房间里的样子,假笑着下逐客令:“一切都好,您快去休息吧。”
兰父这才点头哈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够了吗,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冷娇娇肩膀塌下来,小声对着身後开口。
兰落已经移到了门口,藏在门後,刀尖就顶在冷娇娇的侧腰上。
“关门。”她放下匕首转身回沙发。
冷娇娇老实关上门进房间,随手打开房间的灯。
兰落坐在沙发上,和几米开外的冷娇娇对视。
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