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一把梳子,在兰落面前展示了一下,没得到拒绝,于是开始小心梳她的发尾。
“别问了,”兰落专心开车,“你知不知陆观他们转移到哪里了?”
“如果是以前,那我不知道,”祝见尘懒懒散散,“但是现在嘛,离开了实验室他几乎寸步难行,所以最有可能出现在实验室。”
“实验室在哪?”兰落问。
赫雪也转过来:“为什麽寸步难行?他不是很有钱吗?”
祝见尘挨个回答:“新的实验室,也就是小基地,也在未城,只不过在未城另一端。至于寸步难行嘛……陆观是个病秧子,呆在外面很容易死翘翘。”
兰落挑了挑眉,陆观的身体原来比她想象的还要差。
怪不得他总是对着自己假笑,一个病秧子,面对一个不论大小伤都能轻松愈合的不死异能者,能笑得出来就怪了。
赫雪了然,不再追问,提起了另一个话题:“那个,我刚才无聊翻通讯器,银肃上新闻了。”
“为什麽?”兰落瞥她。
“银肃?”祝见尘撇嘴,“怎麽又是他?”
“你哥……兰家的葬礼被破坏,作为军校的代表,银肃主动站出来包揽责任,引咎辞职了。”
“哦。”兰落漠不关心,像是在听别人家的新闻。
“但我觉得这应该只是托辞,”赫雪摩挲着通讯器,“这件事不全是他的错,他一个人把责任承担下来,要麽是想息事宁人,不把这件事闹大,要麽……”
她指甲抠着衣角:“要麽就是打算辞职陪银烟了。”
军校制度严明,里面的学生和老师非故不得随意外出,节假日也比较少,如果是为了更好陪伴银烟,辞职也可以理解。
“息事宁人?”祝见尘的重点却在前半段,“他为什麽要息事宁人?事情不是兰落和我们干的吗?”
他重复梳着兰落的一小撮头发,满脸写着不欢迎。
“那就不知道了。”赫雪垂眸。
兰落眯着眼睛看路,路边好像有东西在动,她一边观察一边开口:“管他什麽理由呢,反正以後也不见面了,不把事情闹大对我们最好。”
赫雪偏头看向窗外:“是。”
“不过还有个新闻,”她又把头转回来,“还记得冷娇娇吗?”
“冷娇娇?”兰落看着路面随口回答,“记得,她脑子不太好。”
“你怎麽评价谁都是脑子不好?”
祝见尘又有些不乐意似的:“不是我脑子不好吗?”
“这你都要抢?”兰落无语,“看来你脑子最不好。”
赫雪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说:“冷娇娇称病休息,宣布暂时暂停所有活动了,你说和我们有没有关系?”
兰落还记得冷娇娇之前吐血的事,称病可能是真的,但就算有关系,也是和陆观他们有关系。
她好歹也算救了冷娇娇一命,哪怕不是出于本心。
赫雪又说了什麽,兰落没听清,她的注意力在前面的路上。
那里的确有东西,好像是个人在挥手。
她猛踩油门一路向前,逐渐贴近人影。
祝见尘和赫雪没有她的视力,都没发现远处路边的人,赫雪甚至还在猜测:“她不出活动不就挣不了钱吗?那整形欠的钱怎麽办?”
兰落一脚刹车,停在路中央,车头擦着路边人影的衣角,差一点就会撞上去。
“人就在车头呢,”兰落鸣笛两声,看向一脸茫然的赫雪,“你可以直接问她。”
车内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转向车外,看着车头抚着心口一脸後怕的女孩。
冷娇娇面容精致,双眸微微瞪大,粉嫩的唇轻啓:
“靠!你要撞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