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
兰落愣住了:“你这是什麽意思?”
什麽性别?谁的性别?
冷娇娇的体型长相名字声音,甚至她的公衆身份,不都是女性吗?
徐来风看出她的茫然,咽了咽口水:“应该是我异能消耗太多,眼睛有点花,等我给她把个脉再说。”
兰落将信将疑,狐疑地看了两眼冷娇娇,点点头离开了。
她去客厅把祝见尘扛起来,旁若无人地离开了徐来风家。
祝见尘在细鬼城有自己的一间小房子,兰落虽然没有钥匙,但她可以翻窗进去。
徐来风家也不大,一直把人塞在里面实在太拥挤了,再加上徐锦年纪小容易被吓到,兰落觉得还是把人带出来更好。
祝见尘离开细鬼城这麽久,窗户竟然都没有反锁,兰落一推就推开了。
她先把祝见尘从窗户塞进去,揪住他的後领口,缓缓把人放在地上,然後才翻身一跃,跳了进去。
一阵子没人住,不少家具上已经有了薄薄一层灰,手指一摸就是一个灰指印。
兰落扣上窗户,把祝见尘扛回这间房子里唯一的卧室放下。
这是她第一次进入祝见尘的房间。
房间不大,东西竟然也出奇地少,整个卧室除了床上整整齐齐的被子,和衣柜里几件换洗衣服,竟然就再也没有别的物品了。
简单到让她一瞬间以为这是被搬空的房间。
兰落还挺喜欢这种干净空荡的环境,只是觉得这样的卧室,似乎和祝见尘这个人不太相配。
他总是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所以兰落觉得他的房间应该也是乱七八糟什麽玩意都有,就像每个潦草男人一样。
她曾经听到过一种说法,新入职的员工如果从不在工位上放杂物,那就说明他很有可能在准备跑路。
换句话说,他对这里没有归属感。
兰落环视着空荡的房间,这就是祝见尘总把东西藏到谁也进不去的空间里的原因吗?
房间里弥漫着似有若无的淡淡香气,是从衣柜里传出来的,兰落翻了一下,发现衣柜里挂着香薰包。
怎麽说呢,虽然简洁,但格外精致。
兰落盯着床上安静入睡的男人,想到陆观说的那些话。
祝见尘,好像也不太幸福。
她有时能看出他嬉皮笑脸背後的无意识讨好,很多时候如果她不高兴了,他就会顶着被骂神经病的风险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让她发脾气。
他的性格是怎麽养成的呢?
认识他这麽久,兰落第一次对祝见尘这个人産生浓重的好奇心。
他记不记得自己的母亲?他小时候在实验室是怎麽长大的?那些研究员会像欺负普通实验体一样欺负他吗?
锁骨被穿铁链是什麽感觉?把陆观推进药池後被责罚是什麽感觉?终年累月顶着脑内的替死芯片是什麽感觉?
明知她要杀陆观,还闭口不谈他们的生死置换,只能悄悄等待着不知何时会降临的死亡,又是什麽感觉?
兰落很平静,脑子里却蹦出了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但她知道,即使祝见尘醒过来,她也不会问出口的。
很多事情她只能以己度人,她不愿意和别人讲述自己的过去,所以也并不喜欢追问别人的来时路。
过去是既定的,人应该活在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