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乐端着枪跑过来,伸腿踹了踹地上的一摊烂肉,“还得是加过剂量的麻醉剂好用,幸好这支剂量大,不然还真不一定能放倒他。”
“你身上的伤没事吧。”
柏纳斯摇头,嘴唇有些发白。
许挽星站在门口,眼眶发红,手里还抱着柏纳斯的外套。
“柏纳斯……”
柏纳斯回头,将人往怀里揽了揽,头靠在许挽星的颈窝,声音带着後怕,“幸好你没事……幸好。”
收到涂乐消息的那一刻,他恨不得直接飞过来,一路上高速闯红灯,才堪堪到达。
行支队长的声音从背後响起,“柏总。”
柏纳斯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恢复清明,他直起身,冷脸看着眼前的人。
“警察这份差事还是太容易得到了是吗?为什麽重要物证丢了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为什麽居民报警了没有第一时间出警,甚至是最晚到达的?我想贵局局长应该会给我一些说法的。”
行支队长冷汗直流,弯着腰道歉:“抱歉柏总,事出有因……”
柏纳斯冷声打断他的话,“我要的说法贵局局长会知道的。”
许挽星将一旁自从晕倒醒来之後就呆呆愣坐在地上的付枝桉扶了起来。
她眼神呆滞,声音颤抖,颤着手指了指门外:“挽星姐……那是我哥哥吗?”
许挽星偏了偏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不知道怎麽开口。
付枝桉强撑着站起来,一步一步往外挪,手肘上还带鲜血,顺着她走路的时候滴落。
她站在门口,蹲下来和有些混浊的眼睛对视。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想开口骂他,却颤着声音讲不出一句话。
“我恨你……”
付枝桉终归是忍不住嚎啕大哭,手指落在异变体的脸上,她指尖颤抖久久没有落下。
“我恨你……”
恨你总是自以为是地牺牲自己保护别人,恨你连死都没有一个体面的结局。
许挽星有些于心不忍地偏着头,柏逸不知何时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装作不经意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
“啧啧,真是兄妹情深,看得我都想哭了。”
柏纳斯:“你爸妈还没死,还没轮到你哭坟,真的想哭的话,不如给二老打个电话。”
柏逸冷哼一声,“那怎麽了?”
柏纳斯摩挲着许挽星的手腕,闻言淡淡开口:“不怎麽样,不过是好心的把你留学时候干的混蛋事都打包了一下而已,至于谁会收到……”
柏纳斯挑了挑眉,慢慢续上後半句话:“那我就不知道了。”
柏逸气急败坏地离开,柏纳斯咳嗽两声:“派人跟着他。”
“是。”
许挽星刚想开口,柏纳斯整个人压了过来。
“柏纳斯?”
柏纳斯的脸完全失去血色,嘴唇煞白,腹部的伤口不断有黑血流出,滴在地板上。
他刚才完全是在强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