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志泽看着裴司礼夹起饺子时微微泛红的耳垂,喉结不受控地滚动了一下。保温桶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他却清晰地捕捉到少年睫毛投下的阴影,和那晚在病房里攥着他的手颤抖的模样重叠。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筷子上刻的“平安”二字,那是他用匕首磨了整整三个深夜的痕迹。“愣着干嘛?”苏锦的声音带着调侃,“你妈包的饺子,你倒先看入神了。”逄志泽慌忙低头,却在舀汤时瞥见裴司礼腕间未褪的绷带——那是为保护他受的伤。记忆突然翻涌,暴雨夜的手术室外,浑身浴血的裴司礼用身体抵住大门,嘶吼声穿透枪林弹雨:“必须救活逄志泽!”夜风卷着茉莉花香掠过,逄志泽发现自己的心跳比执行高危任务时还剧烈。他悄悄往裴司礼碗里添了个饺子,看着对方耳尖更红的模样,突然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直到苏锦咳嗽一声打破沉默,他才惊觉自己竟盯着裴司礼吃饭的侧脸看了太久。深夜归途中,逄志泽摸着口袋里备用的战术笔——原本刻着自己名字的那支,早已送给了裴司礼。车载电台播放着沙哑的老歌,他想起裴司礼在厨房煮糖水时,氤氲水汽里露出的脆弱又温柔的眼神。月光透过车窗洒在方向盘上,他战术笔刻尽相思!三年卧底归来,我在他泪里读懂余生组织的调令来得毫无预兆。裴司礼攥着那张薄薄的任务书,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绝密”二字,想起昨夜逄志泽在训练场边等他时,手里捧着特意买的热可可。此刻保温杯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掌心,而现实却要将他推向深不见底的黑暗。“卧底三年?”逄志泽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看着裴司礼收拾装备的背影,作战靴踢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他心口。裴司礼的战术笔被随意扔在桌上,笔帽上“平安”二字被磨得发亮。裴司礼背对着他点头,喉结滚动了三次才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