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一忍,很快就到家了。”医院门口,苏锦捷突然从阴影里走出,手中攥着那盒没送出去的和果子。暮色给他栗色发丝镀上金边,却掩不住眼底破碎的光。“阿礼,我订了米其林三星的位置”“不必了。”裴司礼往逄志泽怀里缩了缩,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在余晖中闪着微光,“苏锦,有些回忆留在过去就好,明天老地方,我们聊聊吧。”话音未落,逄志泽已利落地将轮椅转向停车场,身后传来和果子包装盒坠地的闷响。轿车驶入小区时,路灯刚次双人抱尸的雨夜!天降警探如何接住白月光死亡后破碎的他清晨,手机来电声吵醒了裴司礼,看也没看就接了电话。“你好,谁啊。”“你好,这里是浔阳刑侦大队,请问您是裴司礼裴先生吗?”“我是。”听到刑侦大队,裴司礼瞬间清醒。“是这样的裴先生,今天早晨我们发现一具尸体,我们发现死者的手机通讯录里只有您一位家属,还麻烦您来一趟警局。”一位家属?这让他瞬间想到苏锦,但又很快打消疑虑,但又保持悬着的心。裴司礼握着手机的指尖发凉,喉结上下滚动。“死者叫什么?”电话那头短暂沉默后,机械的女声传来:“苏锦,军衔编号hj6391。”裴司礼的轮椅猛地往前滑出半寸,金属扶手在掌心压出深痕。“不可能”他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昨夜苏锦站在医院阴影里攥着和果子的模样突然刺进脑海,那人眼底破碎的光此刻竟成了最后的画面。刑侦大队的机械女声还在继续说着死亡时间与案发现场,他却只看见窗外的梧桐树在晨风中摇晃,像极了小时候苏锦踮脚替他摘槐花时,枝头颤动的白花。警局走廊的白炽灯嗡嗡作响。裴司礼扶着墙走进辨认室,消毒水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白布掀开的瞬间,他死死咬住下唇,咸腥的血味漫开——苏锦的脸苍白如纸,却仍维持着惯有的优雅,只是眉心那道狰狞的弹孔,让记忆里那个会偷偷塞糯米团子进他书包的少年,永远定格在了冰冷的金属台上。“死者衣袋里有这个。”警员递来证物袋,裴司礼颤抖着接过。褪色的樱花书签上,歪歪扭扭写着“等你康复”,背面是用钢笔反复描摹的“阿礼”二字,墨迹晕染得不成形状。他突然想起昨夜那句“明天老地方聊聊”,原来苏锦攥着的不仅是和果子,还有没能说出口的千言万语。“初步判断是报复性谋杀。”苏锦的上司摘下警帽,“他最近在追查跨国贩毒集团,可能”话音未落,裴司礼的轮椅突然失控撞上桌角。深夜的太平间只剩裴司礼一人。他轻轻抚过苏锦冰冷的手背,想起小时候翻墙被刺藤划伤,也是这双手小心翼翼替他包扎。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苏锦口袋里露出的一角信封,泛黄的纸页上,“致阿礼的第37封未寄情书”几个字在阴影里若隐若现。逄志泽撞开辨认室门的瞬间,消毒水的气味裹挟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他的目光穿过惨白的白炽灯,定格在蜷缩在停尸床旁的裴司礼身上——那人死死抱着苏锦的尸体,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身上单薄的衣服被冷汗浸透,在冷风中轻轻颤动。“阿礼!”逄志泽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沙哑。他冲上前,想要将裴司礼拉开,却在触及对方肩膀时,被那股执拗的力道震住。裴司礼缓缓转头,通红的眼眶里盛满血丝,眼泪无声地滚落,滴在苏锦僵硬的衣襟上。“别碰他……”裴司礼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破碎的呜咽,“让我再抱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