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我的长官。”祁州别过头,却偷偷用没插着引流管的手抹了把脸。付程岩烧得迷迷糊糊,却还举着病历单挡住眼睛,战术笔在上面无意识地画着歪歪扭扭的爱心。逄志泽看着两人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滚落。“都别看了!”他抓起枕头砸过去,却牵动了身上的输液管。裴司礼眼疾手快地扶住他,顺势将人按在枕头上,自己也小心翼翼地躺下来,用没受伤的手臂圈住逄志泽,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血腥味和退烧药的苦涩,却比不上怀中爱人的体温来得安心。“疼吗?”逄志泽伸手轻轻触碰裴司礼渗血的绷带,声音里还带着哭腔,裴司礼低头含住他颤抖的指尖,含糊道:“没你哭的时候疼。”说着,又低头吻住那还带着泪痕的眼角,将所有未说出口的牵挂与后怕,都化作温柔的触碰。监护仪的滴答声中,祁州和付程岩悄悄挪到床边。祁州的引流管和付程岩的输液管交错在一起,像极了他们交织的命运。“等出院了,一定要去吃火锅。”祁州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我要加双倍的辣。”付程岩虚弱地笑了笑,战术笔在病历单上写下最后一行字:“这次换我买单。“逄志泽看着身边三个伤痕累累却依然倔强的人,突然觉得,只要他们还能这样吵吵闹闹,就算再经历多少次生死,也都值得了。窗外的阳光愈发耀眼,穿透监护仪的屏幕,在四人交叠的身影上洒下细碎的光。当队长睡着后,三个伤员开启“无声守护”模式逄志泽突然伸手要去按铃,三人想要阻止他。“嗯?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叫护士来…是给你们…处理伤口…不然要…发炎…”说完,逄志泽毫不犹豫的按响了铃,叫来了护士。说完,逄志泽毫不犹豫的按响了铃,叫来了护士。护士推着换药车冲进来时,正撞见四人慌乱的模样——裴司礼手忙脚乱地遮掩渗血的绷带,祁州把引流管藏到背后,付程岩则攥着战术笔装睡。逄志泽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指了指裴司礼的肩膀。“他的伤口需要重新缝合。”又转向祁州。“还有他的引流管在渗血。”最后目光落在付程岩泛红的脸颊上。“退烧药该加量了。”逄志泽眼神幽怨,似乎在说不让我好过,你们仨谁也别想逃脱被制裁的命运!护士掀开裴司礼的绷带,暗红的血痂瞬间被碘伏浸透,伤口狰狞的裂口看得逄志泽眼眶发酸,裴司礼却偏过头直勾勾盯着他,苍白的脸上还挂着得逞的笑。“心疼了?”话音未落,缝合针穿过皮肉的刺痛让他骤然倒抽冷气,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却仍固执地伸手想抓逄志泽的衣角。祁州被护士拽着扯开浸透血渍的纱布时,嘴里还在嘟囔。“队长你这是公报私仇!”引流管里浑浊的血水随着他的挣扎晃出刺耳声响,直到逄志泽沉着脸按住他肩膀。“再动,下次让付程岩给你拆弹。”逄志泽就是公报私仇,谁让祁州用手铐把自己铐在病床上的。付程岩闻言猛地一抖,装睡失败,战术笔啪嗒掉在床单上。“装,继续装。”逄志泽抄起沾着碘伏的棉球,作势要往付程岩嘴里塞,“退烧药不想喝?那我喂你尝尝消毒水的味道?”烧得脸颊通红的付程岩终于睁开眼,眼神湿漉漉地盯着他,喉结滚动着挤出句。“别…我喝…”换药室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和此起彼伏的抽气声。逄志泽站在床边监督,见裴司礼又要偷偷扯绷带,立刻按住他的手;祁州试图把渗血的引流管藏到枕头下,被他一把拽出来;付程岩趁着护士转身想拔掉点滴,结果被他用棉签敲了敲手背。“你们仨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搞小动作!安心养伤不香吗,出院后吃火锅不香吗。”裴司礼咬着牙,冷汗浸透了枕巾,却还强撑着露出一抹笑。“老公…你好凶…”他染血的手指缠住逄志泽的衣角,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不过这样被你盯着,倒觉得伤口没那么疼了。”祁州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水顺着嘴角滑落,却还不忘挤眉弄眼。“队长,我错了还不行吗?上次用手铐铐你那不是怕你偷偷跑出去找裴司令嘛!”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等我好了,你用手铐把我铐在火锅店门口,让我给你当迎宾行不行?”付程岩乖乖喝完退烧药,却把战术笔偷偷藏在枕头底下。逄志泽一转身,他就想伸手去够,结果被眼尖的逄志泽抓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