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他却故意放慢了脚步,让祁州能轻松跟上。裴司礼看得直乐,转头跟逄志泽说”“你看他们,都多大了还跟小孩似的。”逄志泽剪完最后一枝玫瑰,把花插进桌上的玻璃花瓶里,淡紫色的花瓣凑到裴司礼面前。“我们不也一样?你上次为了抢最后一块溏心蛋,还跟我闹了半天脾气。”“那能一样吗?”裴司礼伸手把玫瑰往旁边拨了拨,却没躲开逄志泽凑过来的吻,带着玫瑰香的吻落在唇角,把剩下的话都堵了回去。这边正亲昵着,那边祁州突然“哎哟”一声,脚下没注意,摔在了石板路上,手里的巧克力也滚到了付程岩脚边。付程岩的脚步瞬间停住,转身快步走回去,蹲下来查看他的膝盖。“摔疼了?跟你说别跑,你偏不听。”祁州咧嘴笑了,故意把膝盖往他面前凑了凑。“疼,得你给我吹吹才不疼,就像逄队那样。”付程岩的脸有点红,却没推开他,伸手拍掉他膝盖上的尘土,声音放轻了些。“别学他们腻歪。”说着,他捡起地上的巧克力,拆开包装纸,掰了一半递过去。“喏,就给你半块,下次再抢我司康,连半块都没有。”祁州立刻忘了膝盖的疼,接过巧克力塞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裹着玫瑰的香气,比在边境藏在战术背囊里的那块还好吃。“我就知道你心疼我!”他伸手想搂付程岩的肩,却被对方躲开,只摸到一片衣角。阳光渐渐升高,把玫瑰园里的一切都晒得暖融融的。裴司礼靠在逄志泽怀里,手里的司康还剩最后一口,他递到逄志泽嘴边,看着对方张嘴咬住,指尖不经意蹭过对方的唇角。“明年我们还来这里好不好?”裴司礼轻声说,声音被风吹得轻轻的。“还烤司康,还喝玫瑰酒,再也没有紧急任务打断我们。”逄志泽低头在他发顶亲了下,手臂收紧,把他抱得更紧。“好,以后每年都来。等过阵子,我们把园子里的小木屋收拾一下,冬天来这里看雪,我给你煮火锅,煮你爱吃的溏心蛋。”不远处,祁州正跟付程岩商量着要在玫瑰园里种点向日葵,付程岩嘴上说着“麻烦”,却已经拿出手机查向日葵的种植方法。风吹过玫瑰花丛,带着甜香,把四人的笑声传得很远。裴司礼抬头看向逄志泽,对方的眼里映着满院的玫瑰,温柔得能溺死人。他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边境的任务,还会有紧急集合的哨声,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有玫瑰园的约定,有司康的香气和巧克力的甜,无论去哪里,他都无所畏惧。因为他们是彼此的牵挂,是永远不会放开对方手的人,是能把边境的硝烟,都酿成玫瑰园里甜酒的人。甜炸!二人世界逛乌镇草原,归营遇司康“讨说法”递交年假申请的那天下午,裴司礼刚走出办公室,就被逄志泽拽着往宿舍走。对方手里攥着两张折叠的地图,指尖还沾着点墨水印,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那是他们昨晚熬夜圈出来的旅游路线,从江南的古镇到西北的草原,密密麻麻标了十几个地方,每一处都圈着“二人专属”的小记号。“别走这么快,”裴司礼被拉得踉跄了两步,笑着挣了挣手腕。“又没人跟你抢,祁州和付程岩还在训练场呢,听不到我们的动静。”逄志泽却没松劲,把他推进宿舍门才停下,转身锁门时动作都带着点雀跃:“就是怕他们突然冒出来,上次说要去玫瑰园,祁州硬是蹭了我们半程路,这次说什么都不能让他们跟着。”他展开地图,指着江南古镇的标记。“先去乌镇,你不是说想坐乌篷船看灯笼吗?我查了,那边有家临水的客栈,晚上能看到满河的灯影。”裴司礼凑过去看,地图上乌镇的位置被画了个小小的爱心,旁边还备注着“带司礼吃定胜糕”。他心里软得发甜,伸手戳了戳那个爱心。“你倒想得周全,就不怕到时候祁州打电话来闹?”“关机。”逄志泽说得干脆,把地图折好塞进背包,又开始收拾行李——他特意带了件裴司礼喜欢的米白色风衣,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行李箱最上面,还往包里塞了两小瓶玫瑰酒,是上次在山顶没喝完的。“等我们玩够了再开机,到时候他们再闹也没用。”出发那天,他们特意选了清晨的火车,避开了营区的集合时间。坐在火车上,裴司礼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木,突然觉得像做梦——以前出任务都是坐越野车,车轮碾过的是边境的碎石路,耳边是电台的杂音,而现在,身边是逄志泽,手里握着温热的豆浆,窗外是带着水汽的江南风光,连风都变得温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