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裴司礼往逄志泽腿上泼了捧水,“老首长这哪是联谊,分明是给咱们放年假。”他的脚在水下勾住对方的脚踝,踩着那道常年练枪磨出的薄茧。“昨天晚上付程岩敲门的时候,你是不是在想怎么把他扔出去?”逄志泽低笑着捏住他的脚腕往怀里带,裴司礼没防备,半个身子滑进他怀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池边的白毛巾。“是,”他坦诚得很,吻落在对方被热水浸得发红的耳垂上,“尤其是看到祁州那副欠揍的样子。”远处传来茶匙碰杯的轻响,老首长的笑声顺着回廊飘过来。付程岩推了把祁州:“别闹,让人看见。”却被对方拦腰抱起,坐在池边的石阶上,水花顺着湿透的衬衫往下滴,晕开片深色的痕迹。“看见又怎样?”祁州咬开颗葡萄喂到他嘴边。“老首长早就把庄园的保镖都打发走了,你当他为什么非说‘年轻人要单独活动’?”裴司礼突然想起昨晚临睡前,逄志泽翻出他压在箱底的白衬衫,说“明天穿这个,配庄园的玫瑰好看”。那时还觉得这人莫名其妙,此刻看着满池浮动的花瓣,才懂他早就算计好了。“对了,”付程岩突然拍了下手,“老首长说厨房备了玫瑰酒,要不要去拿点?”祁州眼睛一亮,刚要起身就被拽住。“你想去?”付程岩挑眉,指尖划过他胸口的疤,“昨晚是谁说‘累得爬不动’,现在倒精神了?”“那不一样,”祁州咬着他的指尖笑,“昨晚是体力活,现在是……”话没说完就被裴司礼扔来的玫瑰砸中脸。“再耍流氓就把你扔去给老首长当警卫员,”裴司礼瞪着他,自己却被逄志泽按在池壁上亲得喘不过气,玫瑰的甜香混着对方的气息钻进肺里,烫得人腿软。等四人裹着浴袍往餐厅走时,暮色已经漫过玫瑰丛。祁州搂着付程岩的腰,故意踩他的影子玩;裴司礼走在最后,手里攥着朵刚摘的红玫瑰,忽然被逄志泽握住手腕,把花别在了他的浴袍口袋上。“好看。”逄志泽低头在他耳边说,指尖擦过他发烫的耳垂,“比昨晚床上那朵还好看。”裴司礼的脸“腾”地红了——昨晚他闹脾气,把床头花瓶里的玫瑰全揪了,花瓣撒了满床,最后被逄志泽按在花瓣里亲到求饶。餐厅的烛火已经点燃,老首长正笑眯眯地往酒杯里倒玫瑰酒,看见他们进来,故意朝逄志泽眨了眨眼。“我这庄园的玫瑰,配得上你们几个年轻人吧?”祁州抢先答。“配得上!尤其是配付参谋——”话没说完就被付程岩用手肘顶了后腰,疼得闷笑起来。裴司礼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忽然觉得昨晚那阵敲门声一点都不讨厌了。若不是付程岩及时送来通知,哪有此刻的玫瑰酒,哪有身边人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哪有这偷来的、裹着花香的温柔夜色。烛火在酒杯里晃出细碎的光,逄志泽的脚在桌下勾住他的脚踝,轻轻摩挲着。裴司礼抬头撞进他的眼眸,那里盛着比玫瑰酒更烈的东西,让他想起昨晚被打断的温存——原来所有的等待,都是为了此刻的水到渠成。离谱!玫瑰园休假变“啃咬现场”:花瓣都知道他们有多野台灯的暖光漫过床单,裴司礼的衬衫被卷到胸口,露出腰间那朵盛放的金色玫瑰。线条流畅的花瓣缠绕着藤蔓,尾端还缀着片带露珠的叶子,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那是三年前,逄志泽用纹身机一针一针刻上去的,颜料里掺了点金粉,至今还保持着初见时的鲜亮。逄志泽的指腹轻轻划过花瓣边缘,薄茧蹭过温热的皮肤,惹得裴司礼微微瑟缩。“当时非要选金色,”他低头看着那朵玫瑰,声音里带着点自嘲,“现在想想,多扎眼。”裴司礼笑着抓住他作乱的手,指尖戳了戳他的下巴。“怎么,后悔了?当初是谁把我按在浴室里,说‘金色配你最漂亮’?”他记得那天下午,队里的人都去参加拉练了,空荡荡的宿舍里只有纹身机的嗡鸣。逄志泽把他圈在怀里,膝盖抵着他的腿弯,左手捂着他的眼睛,右手拿着纹身机,动作却抖得厉害。第一针扎下去时,裴司礼疼得攥紧了他的衣角,听见他在耳边喘着气说:“忍忍,就快好……这是我的标记。”“疼吗?”此刻的逄志泽又问了一遍,吻轻轻落在那片皮肤,带着小心翼翼的珍重,像是怕碰坏了什么稀世珍宝。三年过去,纹身的边缘已经有些模糊,却在他反复的亲吻下,烫得像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