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昨晚好像梦见了……有人给我折糖纸风车。”逄志泽的动作顿了顿,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裴司礼腕骨的痣上,把那点淡褐照得透明。他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其实,在逄志泽的记忆里,也总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在喊自己,可自己记不起来这个人是谁。海风轻轻吹动着两人凌乱的头发,思绪拉回。“嗯,可能是老叶年轻时的手艺。”裴司礼被逗得轻笑,翻身下床时脚踝崴了一下,逄志泽立刻伸手扶住他,指尖触到他脚踝内侧那道更淡的疤,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裴司礼忽然踮起脚尖,在他唇角印下蜻蜓点水的吻。“谢谢你,阿泽。”谢谢你让所有被海风刮走的记忆,都变成了现在椰子冻的甜,谢谢你,愿意余生陪着我。逄志泽搂紧了逄志泽的细腰,加深了这个吻。至少现在,没有硝烟,没有战争,只有身边人的呼吸。海岛归巢:炽阳下的独占式沉溺四人在海岛上度过一段没有硝烟的假期。飞机引擎的轰鸣渐息,舷梯刚落稳在阳辉市机场的停机坪上,炽烈的阳光便透过舱门洒了进来。裴司礼抬手挡了下光,身后的逄志泽已经懒洋洋地搭上他的肩,鼻尖蹭着他后颈的皮肤,语气带着刚结束假期的慵懒。“阿礼,你说叶首长是不是算准了我们落地的点,每次都跟卡点的闹钟似的。”裴司礼没回头,只伸手将他搭在肩上的手往下拨了拨,语气平淡。“军人的时间观念,不是闹钟。”舱门外,身着军装的叶天杨身姿笔挺,目光扫过依次走出的四人时,带着惯常的威严,却又在落在他们略显放松的神情上时,多了些不易察觉的温和。“回来了就好,海岛的日子过得怎么样?”“托首长的福,没被海风吹成傻子。”逄志泽笑盈盈地接话,胳膊又熟稔地挂回裴司礼臂弯里,惹得裴司礼侧眸瞥了他一眼,却没再推开。祁州刚要开口,腰间的手机突然急促地震动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眉头瞬间蹙紧,对叶天杨敬了个礼。“叶首长,缉毒大队紧急呼叫,我得立刻归队了。”叶天杨颔首。“去吧,注意安全。”几乎同时,付程岩的通讯器也发出提示音,他看了眼信息,沉声道。“首长,龙魂基地有紧急部署,我也得马上回去。”“嗯,路上小心。”叶天杨目送祁州和付程岩快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军用吉普车,引擎声转瞬远去,机场的喧嚣似乎也随之被抽空了些。逄志泽看着空荡荡的车道,撇了撇嘴,转头看向裴司礼,眼睛里立刻亮起了光。“你看,就剩我们俩了,首长,”他转向叶天杨,语气带了点讨好,“我们俩暂时没任务吧?我可跟司礼约好了,回来要补……”“逄志泽。”裴司礼轻咳一声,打断了他没边的话,对叶天杨道,“首长,我们待命。”叶天杨看着这两人之间熟稔的互动,无奈地摇摇头。“知道了,没紧急任务,先回去休整。逄志泽,别给裴司礼找事。”“我哪能呢!”逄志泽拍着胸脯保证,可等叶天杨的车离开,他立刻黏回裴司礼身边,手指勾着他的腰带轻轻晃了晃,声音压低,带着只有两人能听懂的亲昵。“阿礼,海岛那几天没做完的事,现在该补上了吧?”裴司礼垂眸看他,阳光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落下阴影,唇角似乎极淡地勾了一下。“什么事?”“就那个啊,”逄志泽仰头凑到他耳边,热气喷在他耳廓上,“你说要教我……”“上车。”裴司礼打断他,耳根却不易察觉地泛起一丝薄红,他挣开逄志泽的手,径直走向停车场,脚步却没快到甩开身后亦步亦趋的人。逄志泽笑嘻嘻地跟上去,一把揽住他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在他耳边低声嘀咕。“别装了,我知道你也想。从海岛回来一路,你眼神就没离开过我……”午后的阳光透过停车场的棚顶,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军用越野车稳稳停在家属院楼下时,逄志泽几乎是拉着裴司礼跳下车的。楼道里静悄悄的,阳光透过老式窗户在水泥地上投下斜斜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家属院特有的、混合着饭菜香和青草味的熟悉气息。“慢点跑,又没人跟你抢。”裴司礼被他拽着手腕,步伐却也不自觉地快了些。逄志泽回头看他,眼里的光比海岛的太阳还要灼人,嘴角咧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