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明和埃尔温显然是比较沉稳的类型,两个人端端正正地,在乱成一团的肢体里面起到一个隔板的作用。
辛和瞬紧紧抱在一一起,让人看了就倍觉温馨。
息一个人睡在角落里,两条长腿贴着两边的墙角,身体弯折成一个直角,年轻人的奇怪喜好。
赢无忧横跨在澄明的身上,整个人几乎就要越过他,爬到另外一边,而在她的背後,奥尔嘉紧紧地贴在她的背後。
三个人加在一起,占的地方还没有奇亚西一个人多,他的睡相是这里面最折腾着,整个人如同时针一样旋转着,腿如同鞭子一样一直鞭打着他左侧的斐悬。
斐悬忍无可忍地变回小立方体,跳到桌上,切换为休眠模式。
岁生春恰好进来见证了这一幕,嘴唇微抿,什麽也没说,安静地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入睡。
次日六点,岁生春越过中间陆续醒转的人群,一大早就离开了农场。
她今天要去解锁鱼店,然後钓一天的鱼。
不过,一路走到广场边,她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去海滩的路还没有开出来,那些首次解锁的地点还是需要她本人带队的。
只能又回到农场,将闲人都带上,只留了两个维护农场日常。
今天的集体活动就是穿越丛林了。
不过手中斧头刚一下锤,她就发现了与往常截然不同的手感,按理来说,斧头升级之後应该是要更加锋利的,可是这一锤下去,传回来的堪称恐怖的反震力却不这麽想。
忍着手腕处的酸涩,岁生春一斧接着一斧地向着最开始砍出来的那个缺口砍去,整整十下,拦路的那棵树才轰然倒塌。
但这也没有彻底解决掉它,倒到一半就被周围的树木拦住,悬在半空中。
岁生春甩了甩酸涩的手腕,太硬了,比起上次的硬度高得多。
上次清理广场边缘的树木还是夏季初开辟去往铁匠铺的时候,闲得无聊来这里砍了几下,她还记得那次也没花什麽力气就清理掉一颗。
唯一的解释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始终屹立的树木变得坚硬。
如果是这样,那钓鱼还不算是什麽急事了。
当务之急是将镇上没有去过的路都给清理出来,按照当前的这个硬度再硬下去,那可不得了,以後森林都成为禁区了。
怎麽换季的时候没有发现这些树有这麽硬呢?当时打架的时候还都感觉这些森林里面的树都是正常树呢!
她拎着斧头沿着广场边缘往左走,准备经由这边先开辟出去隔壁牧场商店的路,再开去下方的森林的小路。
手下传来震手的酸痛,她忍耐着这股难受,一刻不停地挥舞着斧头。
时间始终是一个神秘的东西,如果现在不加快进度,可能就会因为日益增强的树干强度而落下一大截的进度。
还不如趁着最开始的劲头,尽快将镇上的道路都开出来,非人的体质不就是这样用的吗?
不出所料,一直干到晚上的十来点,她才停下动作。
她停下後,她身後的那些人也停下来。
劳逸结合还是需要有的,即便身体不累,心也会累。
一行人乘着皎洁的月光,难得没有事情的困扰,悠闲地走在路上。
“回去还要看一下天气预报。”岁生春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了,前面的埃尔温被吓了一跳,脚下的步伐都快了不少,那标准的姿势可以去参加竞走比赛了。
“天灾应该也快来了,这都已经是秋季第八天了。”
埃尔温起先是被吓了一跳,可很快就恢复过来,想起夏季时的天灾,确实应该要来了,于是附和道:“是应该来了。夏季的时候基本都是七天来一次,只有偶尔一次会提前一天。”
岁生春:“天灾来的频率也在变慢,春季最开始的时候,四五天来一次天灾。”
说着说着,她又叹口气:“也不知道是个什麽征兆。”
“应该不是什麽坏的征兆。”澄明在一旁插了一句嘴,“至少目前,我们的行动都在向好。”
埃尔温瞥了一眼澄明,不咸不淡地说:“你那些误导人的东西就不要拿出来祸害人,这里哪轮得到你来下定论。”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没人逼着你说。说不定闭上嘴,你以後的路会更顺一点,没准还能再遇上神,看你不说话的模样又原谅你,将你带在身边呢。”
“你——!你……”埃尔温,嘴唇颤抖,嗫嚅半天,手指指着澄明的脸,也只嗫嚅出一个你来。
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看表情是想说话,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能狠狠地瞪了澄明一眼,脚下步子迈大,怒气冲冲地往前走。
岁生春看着突然爆发又很快平息下来的争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在心里默默感叹,这两人关系可真好,末世里面有这样一个人陪着很棒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麽是分批来的醍醐镇,怎麽不干脆一起呢?不在一起的日子不会无聊吗?
她当然也看出来了,埃尔温最後很明显是要说些什麽的,那句话可能杀伤力很强,可能是因为有他们这些外人在,也可能是因为心疼,总之没有说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