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曾有几次,他情动难以自抑,等到尽兴过後,她瘫软在床上。
他抱着她去清理,她也是这般不许他动,不许他看,他只当她是难为情。
而他专注为她清洗下*身时,她捂着脸小声啜泣,他也以为她是不愿意给他。。。
现在境遇转换,他被她清理着,只觉难堪,自尊受损。
“你要做什麽?”
她娇生惯养,第一次做服侍人的活,额头都是薄汗,累得气喘吁吁。
李信业想不通,她这般大动干戈,是图谋什麽?
女娘并不看他,压下喉腔哽咽,强装镇定道,“送你上路啊!”
她从药匣拈起玉杵,将药膏细细碾在他伤处,“天子不愿落下诛杀功臣的罪名,我只能充当这把利刃。。。”
怕弄疼他,又改成用指腹涂抹。
药香混着雨气漫进室内,女娘的声线也沾染着湿气。
“你在北境还有军队,若是放虎归山,玉京城里参与谋害你的人,有几个能高枕无忧?”
没人敢真的放他,也没人真的敢杀他。
等待他的,只有无尽屈辱的折磨。
“我送你走。。。”
她掌心湿热染上睫羽,像覆了层薄雪,语气却将熄的香灰般,冷静坠落。
李信业垂下眸光,不再说话。
他知道她是心向着宋檀的,也知道宋家不会放过他,只有杀他以绝後患,那些人才会真正心安。。。
而正好,他也不想活了。
成王败寇,落子无悔。
李信业绝食数日的破碎身体,毫无力气,任由女娘为他擦洗换衣。
将死之人,又何须在意什麽尊严呢?
可他还是为她擦拭下*身时,他可耻的勃*起而感到屈辱。
“你羞辱够了吗?”
见女娘低着头,专心致志的擦洗大腿内侧,心无旁骛的涂抹膏药,而他却难以自制的産生反应时,他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出来。
可这样漫长的洗漱,消耗了他全部的力气,他只能徒劳的捡起脏污的衣裳,欲盖弥彰的挡住那处。
“不够”,女娘见抹药的地方,又被他拿破布盖住,将帕子扔进浴桶里,歇斯底里的哭起来,“就是不够!”
“李信业,你记住了,我恨你入骨,下辈子你若转世投胎,记住不要遇见我,不要娶我,不要回京城,你在北境做逍遥自在的北境王不好吗?何苦要回京城走一遭?何苦要招惹我?”
“我死之後,你和宋檀依然可以。。。”
他话未说完,女娘哭着道,“你当我是什麽?你们当我是什麽?”
她转身跑了出去,在外面负责拎热水的沥泉,进来服侍他。
李信业觉得放松一点,同时心里很空。
可穿好衣服,躺在软绒的衾被里时,他又为自己方才的情绪而感到可笑。
她恨自己又如何?她想要杀自己又如何?
她从来都是站在宋家那边,他也不是今日才知晓?
而他一心求死,如今求仁得仁,复有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