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你说的喜欢是无时无刻都会想着对方,是看见对方会觉得高兴,看不见会难过,看见对方和除自己以外的人在一起会不开心,心会莫名其妙乱跳的话,那我应该是很喜欢很喜欢你的。是你让我明白了那些感性的话语後面真正的波动。我想为你做更多的事,想对你好,是完全自愿的行为,不需要你回应,但先不要拒绝我,好吗?”
祝庭回她的话不像平时有条理,断断续续的,细细思踌怎麽用词才准确的缓慢,眼眸里闪过的情绪很复杂又缱绻地想让女孩读懂,脖子上坠着的怀表泛着金色的柔和的光,用整个人在诉说一封经年的情信。
离上课的地知楼已经很近了,只有几步路的距离。
时槿低着头躲开少年滚烫的眼神,都忘记自己说好要把剩下的早餐带走的,扔下句“要上课了我先走了”就落荒而逃了。
祝庭沉默地看着她逃走的背影,半晌,他自嘲地笑了笑。
怎麽能让她再到自己怀里一次呢。
普伦勒冬天是湿冷的气候,他在寒风里站了会,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另一个冬天,然後往训练场去了。
时槿到了教室门口却没进去,她瞧见里面早早来到的林兆声的侧脸,犹豫半晌後先去了旁边的一个空着的小教室。
她在教室里找了个角落,把自己涨红的脸埋了进去,有点想无声地尖叫。
天哪,刚刚祝庭和她说什麽东西了。
我很喜欢很喜欢你。
时槿脑海里想起这句话,感觉脸又烫了些。
一向心照不宣的窗户纸被祝庭打破了,但时槿忽然变成了完全不会回应的哑巴,在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逃跑了。
她比祝庭不会回馈感情的程度或许更甚。
心脏乱糟糟的,她纠结了会给祝庭发了条信息:“抱歉,我还没组织好语言。我想想回答你吧。”
祝庭回得很简单:“好。”
一个好字被她看了大半天,才惊觉已经要上课了。
她洗了把脸後才回到要上课的教室,还是叶瑞歌看她没来然後留了个身边的位置给她。
她匆忙地赶在上课前两分钟坐过去,但叶瑞歌今天奇怪地没有揶挪她,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一直撑着脑袋睡觉。
时槿心不在焉的,和叶瑞歌一起被林兆声提醒了好多次。
但该心不在焉的还是继续心不在焉地走神,看起来困得要死的还是在继续悄悄打瞌睡,两人一节课下来的随堂记录都被林兆声打了个刚刚及格的D。
“走啦,你昨天是没睡觉吗?”时槿看下课了叶瑞歌都还在睡觉,戳醒她提醒道。
叶瑞歌勉强睁开眼睛,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头发好像一晚之间都更白了些,银白色的发丝柔软地搭在肩上,她说:“没睡好,头疼,你先走吧我再眯会。”
“回去眯回去眯,待会在这睡生病了。”时槿关心地问道。
叶瑞歌听着她的话站起来,没骨头一样整个人都倒在时槿身上,调子拉长说:“那你带我回去——累死我了。”
也不知道在累什麽,时槿无奈想道,但还是顺手揽住了叶瑞歌让她更舒服地靠到自己怀里。
他们正要走时,挂在墙上的喇叭忽然滋滋滋地响起来了,这个平时都没太响过只做一个装饰作用的喇叭冷不丁开口说话,让教室里准备赶去下一个教室的学生都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老师和同学们,大家上午好。”是青尧行那有条不紊又沉着的声音,声线略微上扬些,似乎是要宣告什麽好事。
他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来有些失真:“随着冬天的来临,普伦勒一年里最重要的一个节日也要到来了。
从下下周一开始的一周以内会是普伦勒的圣诞礼时期,经过我们老师的多方协商决定办在主城转接口24号的澜城,届时大家都会在普伦勒的接送下抵达澜城的活动场地。”
“为了培养大家的集体意识,本次活动仍旧以小组为单位进行,分组名单和具体规则都已经在邦托广场上了,过会会更新到天穹系统上,大家趁这几天时间熟悉一下组员,如果实在有不满意的可以申请换队员,争取在活动里拿个好奖品回去——本次为积分活动,第一名的小队可以获得一次在法律允许和普伦勒能力以内实现愿望的机会,当然其他名次也有丰厚的奖励。”
“圣诞的钟声已经敲响了,在新的一年跨越之前,拉紧身旁人的手一起留下些美好的回忆吧。普伦勒校长青尧行致上。”
通知到这里就结束了,身边人一部分吵吵闹闹地挤着要去邦托广场看看名单和具体规则,一部分在说怎麽又是这种小组的形式,很明显大多数人都是习惯自己为阵营的。时槿还在祝庭那番话里没缓过神来,也没太大兴趣去看名单。
反正名单一直在那,又不会跑。
叶瑞歌看上去也兴致不高,树袋熊一样当时槿的挂件就要和她一起回寝室。一出教室门却先看见了短发穿着白大褂的朱斯蒂亚,看起来像刚从某个实验课赶过来的。
“朱斯蒂亚?”时槿先打了个招呼。
朱斯蒂亚朝她点点头,然後走过来把一滩烂泥一样的叶瑞歌提拎到自己怀里,对还在状态外任凭摆弄的叶瑞歌说:“有人让我带你去做检查。”
“你要一起吗?”她顺道问了问时槿。
时槿摇摇头,她想先好好想想怎麽给祝庭答复,没有别的心思。
朱斯蒂亚扶了扶眼镜,点点头就把叶瑞歌拖走了,叶瑞歌走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一样地开始哀嚎:“什麽,我不要去检查,我没有病——哪个兔崽子派你来的?”
“安分点吧小姐,我也是受人之托。”朱斯蒂亚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