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好,通知兄弟们,准备动手”刚刚有过一面之缘的中年男子也在其中, 此刻压低了声音但仍抑制不住的激动,“我就说看着眼熟,原来真是城主要找的人啊, 如今人既然已经找到了,不知这赏银……”“拿去,不会短了你的”领头的青壮男子从怀里摸出几锭碎银子扔了过去,打发叫花子似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赶紧滚吧,别在这碍手碍脚的”“哎哎,小的这就走,这就走”那人拿了银子忙不迭点头哈腰,他本是这城里的游手好闲之辈,因着祖上殷实日子虽然过的不错但自己也没个正经差事,终是日渐衰弱了,再加上自己老婆一连生了两个都是女儿,因此才想买个便宜货来生儿育女,岂料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坏了买卖,自然怀恨在心又碰巧觉得那女子有几分面熟,仔细一瞧那不就是城主前几日传令让找的人么,正好去邀功请赏。夜已渐深,周遭人潮汹涌,灯影交相辉映,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可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那个人熟悉的声音,郑子歆放在膝上的手逐渐攥紧了衣摆。不担心是不可能的,豫章地形复杂,城内又多胡同小巷,高孝瓘虽然武艺高强但到底有伤在身,若是迷了路那可真是麻烦事一件,她不由得有些后悔刚刚丢下她就走。白芷的声音在此时响起来,恰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夫人,国公爷还未跟上来,要不奴婢去看看?”郑子歆点了点头,手掌松开来,衣摆还是皱褶的,她不着痕迹地拂了去。“嗯,去看看也好,路上小心”“大人,她身边只剩下一个侍女了”那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机不可失,动手”几个寻常市井打扮的男子悄无声息地混入了人群里。在这中秋佳节连买个糖葫芦都要排队,茯苓不由得有些无奈,挤过拥挤的人潮好容易回到了茶楼底下,那石墩上却空无一人。“夫人,陆英,白芷?”她接连喊了数声,又问了茶楼的小二,转过几条街角都空无一人,好似凭空蒸发了一般,她这才觉得有些不对,眉目染上焦急,手里的糖葫芦都被挤在了地上也无暇看顾,卯足了劲儿往来时的方向挤。现在唯一的期望就是夫人回去找国公爷了,否则她一个目盲之人若是被歹人算计,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心中尚有一丝希冀,直到见到了同样惊慌失措的白芷才破灭掉了,一颗心狠狠提了起来。“夫人呢?”一见着她,白芷就像抓住了救星似地紧紧攥住了她的手。“我也不知……我……我买个糖葫芦回来的功夫人就不见了”茯苓也慌了起来,感觉到她掌心冷汗涔涔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没事的……没事的……陆英也不见人影,她跟夫人在一块儿肯定没事的”两个人打定主意一个去寻高孝瓘,另一个还是沿着来时的路去找夫人,一个时辰后在此汇合,若是还没有下落就去报官,但如此的话她们的身份就暴露了,麻烦是麻烦一些,但没有什么能比夫人的安全更重要的。还未走出几步就听见桥上传来一声高呼,“茯苓,白芷你们在这瞎转悠什么呢,子歆她人呢?”高孝瓘气喘吁吁跑到了她们面前,刚刚解决了艳芳生计问题的她还有些兴奋,却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夫人……不见了”她愣了两秒才回味过来她言下之意,顿时有些焦急,“什么叫不见了?!你们是怎么照看她的?!”茯苓也急了冲着她吼了回去,“什么我们是怎么照看她的,你一个人大发善心去照顾别的女人连夫人生气了都不知道,她一个人等了你许久不见,我打个转身的功夫人就不见了,陆英武功差些,她若是出了什么差池都是你害的!”这一番话字字诛心,高孝瓘不由得红了眼眶,拳头捏的嘎嘣作响,想要反驳可她说的都是事实,自己确实是疏忽了她,本就提心吊胆的,更因为她这席话添了自责。见她二人都在气头上,白芷还是打了圆场,“行了行了,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找到夫人才是”“白芷,你来说说当时的情形如何,你们是在哪歇脚发现她不见的,带我去看看”冷静下来高孝瓘一边赶路一边问道,虽然焦急不已内心已如烈火烹油,但面上却还是沉着的,也让她吃了一颗定心丸。“是在云开茶楼下歇脚的,当时茯苓去了前面不远处买糖葫芦,我和陆英就在此陪着夫人”“等了许久茯苓还未回来,国公爷您也不见踪影,夫人牵心您才让奴婢出去找找,回来就不见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