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知道,我是最喜欢你的,你说的话我哪次没有听过,你让他们退下吧,走之前我还有话要说”少年唇红齿白,眼里泛起了水光,唇角的笑意有几分无助,仿佛回到了当初他扯住自己衣角哭泣的样子,萧含贞心下一软,不疑有他,点了点头。“你们都退下吧,本公主有话和湘东王说”“姐姐,这十年来多亏你多方庇护,否则炬儿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里是绝对活不到今天的”他一字一句说着,缓步迈向了她,也将她带回到了那些个相依为命的日子,她的母亲徐昭佩虽贵为皇后但却并不得得宠,日子也过的如履薄冰。萧含贞眼眶一热,脸色也柔和了许多,“是啊,一恍这么多年就过去了”“我以为姐姐是不愿再过那种处心积虑步步为营的日子的,没想到还是选择了那样的生活,我虽心如刀绞却也不得不……”他顿了顿,向来脸上藏不住事,心疼之色溢于言表,如果说在这南梁还有一个人是真心疼惜她的话,那必是萧方炬无疑了,只可惜并非良人也无意于他,萧含贞轻叹了一口气,并未接话,那人却又话锋一转。“事到如今我也无话可说,只有一句想问姐姐的,在这相依为命的十年里,你可有片刻对我动过心?”萧方炬一直在等一个回答,而回应他的是良久的沉默,雨渐渐停了,冷雾疏雨里,那人的回答也轻薄如这雾气,不堪一击。“没有……”“这个湘东王可真够痴情的啊”高孝瓘轻啧了一声,惹来郑子歆轻飘飘一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虽然这感情不容于世,但其中滋味如烈火烹油,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懂。遇见喜欢的人难,遇见情投意合的人更是难上加难。高孝瓘并未答话,下一秒就已挺身而出,郑子歆只觉得有一阵风掠过自己身旁,就被茯苓拉倒了身后。“夫人小心!”场中局势瞬息万变,刚刚还和颜悦色叙话的两人裂隙顿生,萧方炬突然发了狠一把扼住了她的脖颈,变故来的太快,周遭护卫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未等他有所动作,一把薄如蝉翼的剑就贴上了他的脖颈。高孝瓘悠悠道:“我保证,在你掐死她之前我会先让你人头落地,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放开她,二死”萧方炬扼住她脖颈的手微微一僵,光凭身后那人神出鬼没的轻功他就知道此人武功了得,他绝不是对手,而看了看身前女子憋的通红的脸,他咬了咬牙,到底还是不忍的,手上的力道稍稍松了松,只是也不会轻易就认输。“你是什么人,如果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王还是奉劝阁下莫淌这趟浑水,以免引火烧身”高孝瓘唇角挑起轻蔑的笑意,“男子汉大丈夫不强人所难,你倒好人家不同意你还要杀人灭口,别说是路人见了都要愤愤不平,你想要杀人灭口的这位公主可是我大齐未来的妃嫔,你说身为齐国乐城公我高孝瓘焉能坐视不理?”她这一番话既讽刺了他的丧心病狂又道破了自己的身份,嗓音低沉动听,萧含贞心里莫名一松,齐国乐城公的名声她是听闻过的,百战百胜,攻无不克。萧方炬连连冷笑,有些咬牙切齿,“说的轻巧,换成自己心爱的女人试试看!”“少废话,要么放人,要么死!”高孝瓘也懒得跟他多费口舌,剑刃深深压进了他的肌肤里,丝丝猩红渗了出来。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能下的去手,想必也不会有多惜命,郑子歆脸上掠过一丝焦虑,吩咐白芷道:“把火点燃,弄出些动静来,越大越好”许是这招虚张声势起了作用,也可能是疼痛作祟,萧方炬还是缓缓收回了手,在他彻底松开萧含贞的时候,高孝瓘直接一记手刀劈晕了他。“你们的主子现在在我手里,后撤三十里,天亮以后再来此处寻他,若是有人敢擅自上前一步,我保证你们的湘东王身首异处!”她的声音透过内力散了开去,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又饱含了杀意,背影清瘦挺拔,发丝被风扬起有些不羁的样子,转过身来却意外是一张好看的有些过了头的脸。眉目疏朗,轮廓分明,微弯了唇角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你没事吧?”“没……没事”登船“他……怎么样了?”呆愣了半晌萧含贞才回过神来, 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萧方炬, 关切自眼中一闪而过。“没事,不过是被我打晕了,两个时辰后自会醒来”高孝瓘一把托起了他, 交给她那些护卫看管,自己收剑入鞘, 准备抬脚迈入破庙的时候又回眸瞥了她一眼。